慰妹妹，“如果夸人真的很难，说一两句就可以了。不用强求太多。”

“嗯。”九妫成功糊弄过去，数据库再次收录一条可参考的社交记录。

田问低头看滑板，说：“它用起来还是太艰涩颠簸，而且转动方向很艰难，我知道你比我聪明，你有办法解决吗？”

“兄长要用它做什么？”

“有一个人可以用它，用它走路？”田问一时也没想起来还能有什么别的用法，说，“其他的……我不知道。”

九妫：“要等一等。”

田问连忙说：“不需要现在就尝试改进，我这是小事，我知道你忙着扑在船上，还是船更重要。”

田问眼里的老妹嘴角忽然轻蔑地略微上扬，就像是在鄙夷一样——他知道妹妹没这种想法，只是看上去不是好人——浑身上下仿佛都写着“呵呵，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九妫道：“不是。他不在咸阳，我才可以每天都去找阿姊，等我回来再说。”

她现在要去和表嫂贴贴。

“嗯……”田问沉默，“好吧。”

他的目光突然包容许多，想：小九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啊，现在回想起她对我的嘲讽，没什么不能原谅的了，我知道她也不是故意的。

九妫整理东西，正要离开，又停下脚步，反驳田问刚才的话，说：“船虽然很重要，但是家人也很重要。所以……”

她指向普普通通的小滑板：“它和船一样重要。”

因为这里还藏着你的重量，你不用贬低它。

田问感受到妹妹在笨拙地表达内心的换算等式，呆滞。

这种不务正业的小东西，他不好意思去请求其他工匠放下正事来帮助自己，所以才对妹妹说一两句，没想到妹妹这么看重。

他突然眼泪汪汪，戴上暖洋洋的高级滤镜，叫出儿时的称呼：“九九！以后你怎么嘲讽我，我都能原谅你的！”

你哥我心胸宽广，绝对能包容！

“……真的吗？”九妫跃跃欲试一般。

“算了。”田问瞬间后悔，刚才自己脑子一热，说出了什么胡话，后退半步，扭头，“你还是快走吧。”

我承受不了你的嘲讽，攻击力太高了。

“哈哈哈哈。”

……

船队下水，启程。

船舶的载重量应当放在一个合适的区间，既能够最大化利用船内的空间，又不会超载让船体沉没。

因此需要通过体积与重量的换算，以及寻找到船体容积、货物密度与载重量的关系，并为不同的货物设立不同的载重标准。

“秦国哪来的那么多粮食。总感觉用不尽似的。”船上的人沿途搬运完粮草，嘀嘀咕咕。

他们不是纯正的老秦人，处在韩魏楚之交，韩人魏人楚人混杂。

不算严格的军队，着装也比较散漫，各自穿着一点家乡的服饰，韩魏之间还不好分辨，但是偶尔能通过外表看出几个明显的楚人。

“粮食多不是很正常吗？说实话，秦国早该把我家打下来了，我都不知道他们竟然有那种地的技术，那肥一堆，地一垄，收获就蹭蹭蹭地上去。早知道有这一天，当时还打什么打啊，直接投了算了，早点让秦国派吏员教我们种地，我母亲也不会饿出病来。”一个小胡子男人这么说。

一位大眼睛搭话，问：“你是在前线待过？”

小胡子道：“没，我以前也就运个粮。要是去过前线动剑，我哪能像现在这样好好的。”

“也是。而且秦国的地，种得是真的好啊。你们说南越那边能有多少可种的地呀？”大眼睛感叹。

虽然他还没有把自己完全当成秦人，但他无疑已经开始站在秦国的角度觊觎邻居家的地了。

“……南越，真的要攻打南越了吗？”

“咦？你舍不得？”小胡子不是很看得上现在出声的人，“你是楚人吧？楚人还舍不得攻打越人呢？”

“不是……你，我我怎么可能这样想呢？但你们没见到那后面几条船里的武器吗？我的天呐！它锋利得一下就能把铠甲削断！”

“真的假的？”大眼睛听了个囫囵吞枣的大概，只捕捉到关键词，因为这个楚人有口音，“我只运了粮，还真没去见过兵器。”

“当然是真的了！”

小胡子问：“有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又有一个人加入谈话：“诶，上回攻东越的时候，你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