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更加酷热。”
轰隆一声,电光划破阴云。
郑薇洹本来还想撑伞,看着头上气旋尽数把雨水甩开,问杨暮客,“你说那有缘人是几个意思?这般大方与我显法。若说边上的蔡鹮就算了。我可跟你没甚关系。”
“郑大姐,小弟跟姬寅关系匪浅。您为他生母,他有宿慧,乃是我师兄紫晴道人的一缕灵性。咱们之间,缘分亦是不浅。所以贫道能记得住你,因果勾连,气运自然也影响到你。所以你好,大家都安好。这便是有缘人。”
说着说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岔路。
杨暮客主动往那没有车辙上的岔路走。
蔡鹮则问,“道友这回为何不乘云带着我们飞了?”
“天上有雷,我怕挨雷劈!”
哈哈哈,两女都被逗笑了。
前路上一个镇子被暴雨洗刷着。
朦朦胧胧,水雾弥漫。杨暮客以水德之身脚不沾泥,两腮一鼓,吹散了泥泞中拦路的一股郁气。
这郁气源于人。无妖无煞,安全。
镇子里,空空荡荡。风吹着门窗,哐当哐当地砸墙。
灰蒙蒙一片,隐隐有哭声传来。
郑薇洹听见女孩儿嚎哭声,赶忙抓紧了蔡鹮胳膊。
杨暮客无奈摇摇头,回头看向二女,“不是鬼怪,安心吧。”
蔡鹮四处打望,紧张兮兮,“哭得这般惨,是不是遇见坏人了。道友你赶紧去看看。”
杨暮客伸手指向前头不远处门窗关好的人家。
“那屋里还有人。我们过去看看。”
小道士来到门前,拍拍木门大喊一声,“屋里有人吗!雨太大,能否让我等进去避雨!”
破旧的屋门打开,漆黑的屋里钻出来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餿嗖暁税枉 追嶵薪璋洁
“下这么大的雨,还到处乱走。进来吧!”
进了屋,蔡鹮收起来一把并不存在的伞,明明伞上全是雨水,戳在墙角却无水流动。
那老头儿岁数大了,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小兰,出来给三位道长泡茶。”
“是。”
一个姑娘抽噎着从小屋里走出来,打开了一口破瓮。
这茶,就是破树叶。但别有滋味。
老头不喝茶,喝酒。一张脸坨红,边上一团黑气飘飘荡荡。
大雨从傍晚一直下到深夜。
杨暮客一脸无奈,羞涩地说,“老人家,这夜深了。我等怕是也走不得,看来只能在您家借宿一宿了。”
老头醉醺醺地说,“住就住,多的是给你们住的地方。不嫌弃就行……嗝儿……老头子我……”
咣当一声,老头儿倒在桌上睡着了。
那名叫小兰的女子扶着老人家进屋,过了会儿才走出来。
“让诸位见笑了。我爷爷他日日喝酒。”她伸手抿了下鬓发。
蔡鹮眼尖看到了女子手腕上的鞭痕。
“小兰,你过来。我给你搽些药。”
叫小兰的女子刷地一下面色通红,两眼泪汪汪。
蔡鹮叹息一声,“来,我们去边上那屋。”
小兰不情愿地被蔡鹮拉走。届时屋中只剩下贵妇和小道士。
郑薇洹问杨暮客,“我在山中,也是灵山福地。尽管日子平淡,却依旧日日算的清楚。小弟,怎地与你走了一阵儿,却连日子都记不清了?”
“郑大姐,今日季夏廿九。过了明日,便入秋。”
“那为何我不知时日呢?”
“因为路程太快,您一直在路中,怕是觉着时间都慢了。”
郑薇洹摸了摸自己的脸,“老了啊。我还当自己不中用了,日子都不会算了呢。”
杨暮客笑笑,“其实是我的气运影响了您。您以为日子变慢了。”
“嘿哟,若这么说。日日陪着你,我还长生不老了?”
“小弟可没那本事。改不了凡人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