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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程只觉得虎口震得发麻,刀刃竟被弹开寸许,再看薛仁贵,不过是跟跪半步,肩甲上只留下一道浅白的印痕。
“他娘的什么鬼甲!”
程咬金骂了句粗话,刀柄在掌心转了个圈,反手又劈向薛仁贵的腰侧。
这一刀带着他毕生蛮力,若是寻常铁甲,早该象劈柴般裂开。
可刀刃落在薛仁贵的腹甲上,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那片弧形铁甲微微凹陷,随即又弹了回来。
薛仁贵借着这股力气旋身,横刀贴着滑上去,刀刃直指程咬金握斧的手腕。
他的动作因甲胃而稍显迟滞,却比寻常人更有底气,方才若非肩甲挡下那记重击,此刻他的锁骨怕是已经碎了。
“铛铛铛!”
连续三刀劈在不同部位,头盔、臂甲、护心镜依次发出震耳欲聋的脆响。
程咬金的额头青筋暴起,每劈一刀都象在跟一块烧红的烙铁较劲,反观薛仁贵,除了被震得不断后退,连油皮都没擦破一块。
那些在战场上能劈开常规铁甲的横刀,此刻竟只能在对方甲胃上留下些微不足道的白痕。
“你这龟儿子穿的是乌龟壳吗!”
程咬金终于按捺不住,怒吼声盖过了周围的厮杀:“有本事脱了甲胃跟老子真刀真枪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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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不言不语,横刀突然变劈为刺,刀尖精准地扎向程咬金腋下。?精¨武!小~说-网, -首¨发-
那里是程咬金明光铠的破绽。
他知道这身甲胃的优势,更清楚它的累赘,所以每一次出手都力求精准,省下无谓的力气。
“来得好!”程咬金早有防备,猛地沉肩躲开,同时抬腿端向薛仁贵的膝盖。
他就不信这乌龟壳连膝盖都罩得严严实实!
可靴底踢在护膝上,只觉得象是踢中了城砖,自己的脚趾反倒疼得发麻。
“他娘的!连膝盖都护着?”
程咬金气得哇哇大叫,刀法却丝毫不见散乱。
他突然变招,刀刃不再硬劈,而是顺着甲胃的弧度滑掠,试图找缝隙钻进去。
第一刀擦过薛仁贵的脖颈,被对方及时偏头躲开。
第二刀扫向臂甲连接处,却被薛仁贵用刀背格开。
第三刀直奔裆部,那里是全身甲胃唯一的薄弱处。
薛仁贵瞳孔骤缩,猛地提膝格挡。
护膝与斧刃相撞的瞬间,他听见甲胃内部传来细微的裂响,膝盖骨象是被重锤砸中,
剧痛顺看腿骨往上窜。
但他没有后退,借着提膝的力道,横刀自下而上撩起,刀尖擦着程咬金的盔甲划过,
带起一串火花。
盔甲的对砍,往往都是这么朴实无华。
就跟打血条一样,想要彻底把对方杀死难度很大,多数情况下是被打倒后,掀开对方甲胃补刀。
这也是玄武门之战能打几个时辰的缘由。
然而程咬金的脸色不怎么好,他看到自己的明光铠,竟然被砍出了裂缝。
这意味着对方的横刀,盔甲,都要比他的更硬,更锋利。
“就这点能耐?”
薛仁贵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带着金属的闷响:“程将军劈了这么久,连我油皮都没蹭掉,倒是自己先泄了气?”
“放屁!”
程咬金被这话激得怒火中烧,双手握刀猛地砸向薛仁贵的头盔。
这一刀势大力沉,若是砸中皮肉,脑袋定然象烂西瓜般炸开。
可“眶当”一声巨响,刀刃正中头盔顶的红缨,薛仁贵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喻喻作响,脖颈被震得生疼,人却稳稳站在原地,头盔上连道裂痕都没有。
“乌龟壳!你他娘的就是个缩在乌龟壳里的孬种!”
程咬金终于破口大骂,唾沫星子混着血沫喷在薛仁贵的面罩上:“有种摘了这铁壳子,看老子不一斧劈了你!”
薛仁贵缓缓抬手抹去面罩上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