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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少?”蕾雅大声喘着气,用手抹去额头的汗珠。 ——这已经是她和saber一起销毁的第一百不知道多少具素体人偶了。尽管摸索出了行之有效的方式,用“魔力放出”精准爆破素体的颈部连接关节,但还是…… ……速度完全不够! “快了!”皱紧眉头,一边机械地挥剑砍断源源不断涌来的素体脖颈,一边盯紧了远处的源头,saber终于如释重负地喊了一声:“好像终于暂时耗尽那边的魔力了……趁着assassin估计还没反应过来,蕾雅,我们赶快把这些都处理干净!” ……然后终于在堆积如山的报废素体顶上结束了作业。蕾雅昏头昏脑地坐了下来——然后又如触电一般惊叫着跳起,原本枕在臀下的一颗素体头颅咕噜噜地滚下了报废素体山。 “太折磨了……我觉得从此我不能再看到bjd娃娃、芭比娃娃、或者是任何类似的东西了,”她白着脸,十分不客气地直接坐到同样擦着汗稍事休息的saber的腿上,“那个,saber,借我坐一下没关系吧?” 总比坐在素体的断头上强些。 “随便坐,随便坐,”saber苦笑着揉了一把蕾雅的头发,“希望这个办法至少能起效果。连续地放出魔力还是太勉强你了,小蕾雅。”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蕾雅总算喘过气来,脚不自觉地碰到了另一颗头颅,瑟缩了一下:“就算是人偶,连续砍掉这么多头,也会吓到发疯的——这才是问题吧saber!”她哆嗦了一下,“我觉得都触发恐怖谷效应恐惧症了……” 但是不这么办就不能让另外几个倒霉蛋也一起被救醒过来——蕾雅愁眉苦脸地和saber对视一眼。 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自己那么幸运,不仅莫名其妙地在assassin的宝具中保持了清醒、没有接受奇怪的心理暗示,甚至连saber都在最后的区域前成功和自己联系上了——具体来说,是在打开最后那扇门扉的一刻,她便和saber一起,出现在了类似于舞台下的观众席一样的地方。 和saber迅速地交换了情报——相雅小姐、雅各、戈尔德鲁夫都或多或少地在先前恢复了意识,而其中除了自己不断展示出的“幻境的破绽”,也有在外面的现实中,现身给予了帮助的archer的功劳。 “真是个讨厌的天才男人,抢了我们所有的风头”——这是撇着嘴但难掩放松神色的saber的评价。 似乎幻境中所有的扰动,都是archer探测出了属于幻境的“波长”之后,强行干预的结果:错误的基督教称呼,错误的圣餐仪式,脆弱到能被自己和雅各的一个念头便击溃的空间、扭曲的场景,都是archer的破坏工作的功劳。 就像现代的电脑系统中的病毒一样——那是archer托saber传来的轻描淡写的口信,她因此恍然大悟。 但眼前的情景又重新棘手起来……assassin当然会留下杀招,针对其他人的死亡陷阱正在此时此刻运作。 舞台上,除了显然被再次夺走了神志的相雅、雅各和戈尔德鲁夫,只有面无表情的一具具人偶,身着身份各异的戏服,扮演着冷酷的场景。但好在时间似乎停滞了一般,无论是人偶还是那跪倒在地的三人,都毫无动作。 “这是个刑场啊。”saber啧啧地摇着头,左右走了几步,回到她的身边,“太惨了,如果不是这里有我们两个意外……还有archer的一点帮助,估计他们已经在这里身首异处了啊。” “要怎么办?蕾雅?”saber露出招牌式的爽朗笑容,看向御主,“其实如果放手不管他们,也没有人能指责你啦,蕾雅。所以,我只问你一句——” “要不要救自己的对手,其他的圣杯竞争者呢?御主?”saber的表情变得非常冷静,像是回到了她盘腿静坐时的状态,完全抹去了玩笑的味道。 唉。蕾雅无奈地回望saber,“别取笑我啦,saber。这种趁他们一时不慎,就趁人之危的做法,我——” ——不知道为什么,总让她想起那个传说中的assassin御主。哪怕甚至未曾谋面,总觉得非常在意,且厌恶到哪怕一个小小的举动都不想遂他心意的地步。 “总之,拜托你了,saber——不,一起救他们出去吧。” saber的脸上慢慢绽出个笑来,让全神贯注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的蕾雅都愣住了。 不是在做梦,艳丽、明媚,像朝霞一样的,正在冲着她认可地笑着的sab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