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他应该……能在被追上之前赶到。
一幅幅昏暗的画作飞速地往青年的身后退去,他的双腿犹如灌了铅般沉重,呼吸间弥漫的尽是铁锈冰冷的腥气,剧烈的心跳撞得胸腔生疼。
经过拐角的时候,池殊用余光往后扫了一眼。
只见在离他不过两三步的地方,惨白的人影摆动着无数纤细的下肢,几乎占据面庞的眼眶中一片空洞。
它们伸出干枯的五指,险些碰上他的衣角。
阴冷的感觉爬上尾椎骨,池殊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跑去。
身后的脚步已然贴着后脑勺响起,但他的步伐不可控制地逐渐迟缓、放慢,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因脱力而倒下。
距离那幅画的位置不过几步之遥。
突然间,池殊感到自己的后背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碰了一下,伴着隐约的钝痛。
那是只剩骨骼的手。
这意味着那些可怖的白影已然近在咫尺,不出数十秒的时间,走投无路的青年就会被它们抓住,彻底撕碎。
那一瞬间,池殊的大脑却变得无比冷静。
一幕幕场景在他的脑中飞速掠过。
他想到之前踏入这条画廊时,来自画中无处不在的视线,立在尽头询问他三个问题的古怪女人……很显然,她就是这座画廊的主人,一切画作皆是她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