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上忽地露出一个古怪扭曲的笑容:“你做得很好,只是,他的神经元已经完全侵入了你的身体,要想和他分离,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你作为研究的载体……”
他的目光钉在池殊的身上,自喉腔深处发出怪异的嗬嗬声:“所以,我们会把你当做实验品来处理,对你进行一系列研究……”
室内的温度似乎更低了几分。
电子仪器无声闪烁着冰冷的红光,随着男人的靠近,那股腐烂的气味愈发浓郁、粘稠,无孔不入地钻入他的身体。
悬浮在福尔马林中的生物器官正缄默地凝视着他,解剖台上,覆盖着尸体表面的白布不知何时滑下一截,露出一只鼓胀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一颗巨大的青蛙卵泡。
死寂之中,有什么事物正在缓慢发酵。
少女的声音在这时响起。
“当然,我早就准备好了。”
池殊弯起眼眸,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温浅的笑,他摊开手掌,指尖纤白犹如瓷器。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脑。为了秩序,我愿意献上我的生命。”
研究处处长深深看着池殊,面上褶皱肖似昆虫褪下的死皮:“很好。”他说,“要记住,我们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在为那位‘维系者’的降临而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