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有哪个是适合用在炸酱面里面的吗。
“没有就行,那么……”
张三微顿,瞥了眼搂了两个大碗掰起筷子的吕玲儿。
“……算了,开吃吧。”
吕玲儿掰开一次性筷子,深深嗅了嗅面前的炸酱面,喜上眉梢。
炸酱面的菜码没有固定的种类,基本上都是根据时令而定。
最常见的就是黄瓜丝,削了坑坑洼洼的表皮,再切成纤细的口条,味道不重,口感爽脆,和面条可谓绝配。
姜沐没搞太复杂,剥了几瓣蒜,又切了点李华用难得的桃花运换来的萝卜丝,把带着大块肉丁的炸酱往上面一倒,完成。
吃炸酱面的第一步,当然是拌。
把筷子探进碗底,用力搅拌,一圈两圈三圈,翻过来再翻过去,直到酱、菜、面全部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连洁白的碗边都沾满深棕色的酱色。
面条是过了冷水的,煮到透亮,洗去表层的淀粉,毫无粘腻,只余清爽。
吕玲儿虔诚地做完了上面的步骤,神情肃穆,像个跪在神像前的巫女。
满满一大口。
——她突然愣住了。
不是说姜沐做的饭像是美食漫画似的,已经好吃到了堪比致幻剂的地步。
面确实很好吃,好吃到可以说“细腻”的程度——姜沐怎么说也和名厨学了一阵,手艺学个两分还是没问题的。
但她愣住不是这一点。
只是因为,吕玲儿觉得嘴里的面很“熟悉”。
莫名的,好像已经尝过很多很多次的熟悉。
汹涌的往事冲开了她的心间,是春天现割现剁的韭菜饺子,夏天清清凉凉的荷叶饼,秋天贴秋膘的红烧肉,冬天围在暖炉旁边小口小口吃的暖汤。
吕玲儿有条好舌头,好到能尝出各种丰富的味道。
所以她能品尝出这碗面里的“小心机”——一种很像出自她妈妈手中,却又有着微妙的不同的味道。
入口。
人间珍馐。
仅属于吕玲儿的珍馐。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她只是看了一眼微笑着的,似乎特意把眼神放在她身上的姜沐。
低下头。
吕玲儿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口大口吞吃掉碗里的一切东西。
她细细咀嚼着,咀嚼着。
只是很正常的一口面,却一直咀嚼在嘴里,咬成碎渣,也不舍得吞咽。
像是贪婪舔着糖果的孩童。
似乎是因为咀嚼的声音太过细弱。
以至于别的,异样的声音悄然浮现在耳中。
扑通。
扑通。
===
“能不能拜托一件事。”
“嗯?”
“那个,我想了想,聚福斋我前几天刚去过……晚上你请我吃饭的时候,能不能换个地方?”
“小事,想去哪?”
“就刚才的社团就行,我跟社长申请一下,应该可以的……”
停顿,扭开莫名发烫的双颊。
“你来做,好不好?”
又顿一下。
“这次我保证不偷吃!”
===
===
吃饱了的吕玲儿总是很开心,开心到沾了枕头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睁开眼,是一座巨大的电影院,荧幕如巨人的眼眸。
“哟,欢……迎?”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好像还带着“原来还能这样”的,古怪的情绪。
是个播映员打扮的男人。
脸上带着“这下可有意思了”的表情。
吕玲儿下意识四处看了看,一眼便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存在。
“珑儿?”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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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珑儿觉得自己可能穿越了,不然很难解释自己一觉醒来,来到了这么个像是电影院的地方。
故事里都这么写的,一觉醒来,天变地异,耳边是马车轰隆隆的行驶声,松针在白雾茫茫中若隐若现,正对面有个金发发辫的壮汉,浑身脏兮兮的,看着你说“嘿,你。你总算醒了。”
虽然这里没有马车也没有壮汉,只有一面巨大的荧幕和一排排整齐的座椅。
“那个那个那个。”
社恐姑娘的声音里同时夹杂着惊喜,讶然和慌乱。
“这是哪?我穿越了吗?我我我……我还能见到我家人吗?”
“别紧张,这里很安全,非常安全,整个世界上,都很难找到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播映员声音平和,像个少儿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