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事儿您看?”
皇后侧卧在软榻上,微闭着眼,眉头却没有舒展。搜索:找小说网 zxsw8.com 本文免费阅读皇后的贴身女官,一边替她按摩着额头穴位,一边小心翼翼试探着。“你盯着,手脚干净些。”女官听着,手上动作一顿,应了一声。“这事儿要知会指挥使和……和长庆侯吗?”听到长庆侯几个字,皇后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在心中盘算了一番,那人在邓恢手中,隐瞒下来总归是不太可能,至于李同光……“就让指挥使去办吧。”……另一边,李同光,回到了府中,呆坐在椅子上,手里不住的摩挲着一只已经空了的酒杯。再想斟满之时,酒壶也已经空了,不禁生了些烦闷。“来人!”正打算叫人添酒,就见门口出现了一人,身着月白色纱裙,头上只戴着几支素簪子。走过门前,门口守着的侍女都在行礼问安,“夫人万安。”来人便是从前李同光身边侍奉的琉璃,从奴仆摇身一变成为了如今这长庆侯府唯一说得上话的人。琉璃从身后侍女手中接过托盘,自己独身一人进了屋,用手中的茶壶换下了李同光的空酒壶。“饮酒伤身,侯爷万望保重自己的身体。”李同光抬头望向琉璃,自打她入府以来总是这样,事事考虑,事事周全……但李同光的眼睛,盯得发直,总是想透过她的面庞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人曾经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教导他,什么是民生之艰,什么是立国之本。他也曾口口声声答应她,要做安国的栋梁,做朝廷的肱骨之臣……仰头将茶杯一饮而尽,直奔府门而去。想到今日里那告御状之人,是邓恢的人带走的,李同光马不停蹄地便来到了朱衣卫总部。“见过长庆侯!请先等一下,卑职进去禀报指挥使!长庆侯,您不能这样!”李同光丝毫没管门口的人,一个劲儿往里闯。门口的人倒也不敢真的拼了命地拦人,如今这朱衣卫跟着邓恢到到底还是姓李隼的李,还是李同光的李,总归是还没有定论。“行了,都下去吧!”手下人假模假样地也没拦住人,就这么跟着李同光进到屋里了,方才被邓恢招呼出去了。进门就瞧见邓恢端坐在他的书案之后,拿着块方布擦拭着自己的佩剑。李同光进门,他也是头都不抬。“长庆侯怕是来晚了。”顺着他目光而去,那随手丢在书案上的方巾上分明是斑驳的血渍。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往往无需多言,李同光顿时便明白过来,眼睛瞪大了,怒目瞪着邓恢,似乎都快爆出火星子来了。“人在哪儿!”不知是不是错觉,邓恢嘴角带了一丝狡黠的笑意,抬眼,给了李同光一个朝向后院的方向。等李同光推开那扇院门,正巧看见两个朱衣卫一前一后抬着一卷草席,那草席中裹着的正是一具尸体。说不清的气愤,推着李同光再次来到邓恢面前,想要讨个说法。“指挥使这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草菅人命!”“长庆侯莫要冤枉在下,我可没这个胆量。”说罢,用手指了指天,这意味也是十分明朗了。 李同光快速盘算着,这人出来告御状,指控的便是沙东部,滔天罪行之下的唯一幸存者,如今却被灭了口……“长庆侯你难道没发现,我们的皇后娘娘,和那位越来越像了。”邓恢笑了笑,“称王之道,在于制衡。”房间之中的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李同光顿时便明白了大半。沙西部是皇后的母族,如今沙西王的封诰已下,沙西部的权势地位水涨船高,朝中老臣已有微辞。沙西部、沙中部、沙东部的相互制衡,从某种意义上,便是过往安国的立国之本,而如今,竟是岌岌可危……“长庆侯,此事到此为止了。莫要死缠烂打,弄得个君臣离心的模样……”李同光握紧了拳头,脑中迅速盘算着,“制衡……制衡……”……这一夜,安都似乎显得格外寂静,许多人伴着微风睡得很沉,也还有许多人,彻夜未眠,这当中自然包含着李同光。他在书房燃了一夜的烛火,翻遍了过往自己读过的治世典籍,读遍了任如意留给她的书稿。他想知道,“制衡”和“公义”孰轻孰重,可惜再没人能替他解答。然而,这一夜,在城东一府邸之中,正在经历一场刀光剑影。二皇子李镇业,昭节皇后与安帝李隼之子,自他醉酒闯过安帝寝宫过后,便被如今的皇后下令圈禁。终究是没有给他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