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月站在化妆室的镜子前补了下妆,随即便提着手包脚步款款地离开了化妆室。`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走在安静的走廊上,张怀月暗暗紧绷起了神经,等待着信号。
为了保证情报人员的安全,通常上下线两方碰面时,其中一方指定了约见地点,就必须要由另一方来决定见面方式。因此张怀月也不清楚钱焕开会以什么方式什么身份出现,只能等待他确认安全无虞后,再给出暗号。
正在这时,走廊的尽头转角忽然走来一名身穿马甲衬衫打着领结的女侍应,女侍应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摆满了酒水,鲜红的酒液随着步伐在酒杯里轻轻摇晃。
女侍应见张怀月远远走来,连忙微微侧身将走道让了出来,示意客人先行。
张怀月略微颔首,正要与之擦肩而过时,忽见那女侍应脚下一绊,身体突然失了重心,连带着手中托盘也跟着倾斜了过来。
张怀月立刻毫不迟疑地后撤一步,避开托盘上倾洒下来的玻璃酒盏,只是仍旧晚了一步,从托盘上滚落的几只酒杯摔在厚重的长绒地毯上,鲜红的酒液洇湿了地毯,而另有一小部分则在翻滚中溅洒在了张怀月香槟色旗袍的下摆之上。浅色裙摆被泼洒上红色的酒渍,显得异常的醒目和扎眼。ˉ×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
女侍应见状,立刻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她赶紧放下手中托盘,连连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带您去休息室清理一下吧。”
张怀月挑了下眉梢,她身上这条裙子是十分娇贵的蚕丝花软缎,根本不能水洗,撒上了红酒可不是简单清理一下就能解决的。但面前这个闯祸的女侍应虽面上看着惊慌,但眼里却并没有流露多少惶恐之色。
她心中暗暗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假装不快地皱了皱眉道:“算了,这裙子需要专业清洁,不能水洗。”
“那,请您先在休息室休息一下,我为您去取替换的外衣吧。”女侍应又连忙道。
张怀月的目光在其脸上停留了一瞬,淡淡道:“嗯,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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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女侍应来到走廊尽头一间无人的休息室,张怀月环顾了一下室内的陈设,发现这间休息室似乎少有人来,不仅远离喧嚣吵闹的舞场显得十分安静,屋内的各种器具也全都透着一股从未被使用过的井然有序。
“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取替换的衣物。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女侍应匆匆丢下这句话后,便关上休息室的房门离开了。
张怀月没有阻拦,仍旧安静地观察着西下的环境。然而却在此时,休息室那扇正对花园的窗扇忽然发出‘嘎哒’一声轻响,随即玻璃窗扇微微晃了晃,似是有人从外面推了一下。
张怀月将手探入衣摆下,缓缓握紧了冰冷坚硬的枪柄。
下一刻,窗帘突然扬起,一道黑色人影从帘后翻窗而入,悄无声息地落在休息室的地毯上。
张怀月松开手中的枪柄,脸上露出了轻快的表情。
“太好了,你终于来了,那女侍应也是我们的人吗?”
来人虽戴着眼镜贴着胡子,还改了肤色,做了周密的全套伪装,但张怀月仍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正是自己等待许久的钱焕开。
钱焕开轻笑着摇摇头,“不是,只是花钱打点了一下。”
张怀月微皱了一下眉,“那,这人靠得住吗?”
“放心,”钱焕开解释道,“这是我以往惯常联络的一个线人,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些人比我们更清楚要远离特工总部的那些鬣狗。”
张怀月这才点了下头,她对钱焕开的经验和能力还是有信心的,于是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争分夺秒地说起正事,“己经打听到了,特工总部此次秘密行动的目标是军统上沪站,方彦之为了不牵连暴露我们的身份,安排了一场伏击行动。时间太过仓促,我担心行动万一有所差池,恐怕会影响到我们的航运计划,所以,想向组织寻求支援。”
张怀月说这些话时,心中略有忐忑。掺和此事的危险性不小,地下组织与国党特务机构之间积怨深厚,她不确定组织是否会同意涉险。
钱焕开却竖起手掌拦住她的话头,“这件事我己经知晓了,之所以来晚了就是为了去安排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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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不断宣泄密集的枪林弹雨,身处火场的行动二处特务们被打得完全无法冒头,枪战的局势几乎是一面倒的不利。只是这般的猛烈的攻势终究长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