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正要说点什么时,男人继续道:“原本……我是打算回来后,等把公司的事处理好,做到万无一失就向你求婚,没想到……”说到这,他忽然笑了笑,笑容里掺杂着一种难以言述的苦涩:“没想到你居然选择嫁给他。”
那一刻,顾南枝感觉全身血液快速往头驴顶冲去,呼吸一滞,有些错愣:“我……我那是因为……因为……”
她急于要解释却怎么都说不好,导致口齿结巴:“因为……我……”
顾南枝嫁给祁砚川这件事,是俩人身上永远拔不掉的刺。
她自知理亏,断断续续说了一堆后,最后只能含泪认栽:“哥哥,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而他好像见不得她哭似的,俯下身去捧住她的脸,用大拇指轻柔地揩掉那些流不尽的泪,等她情绪慢慢平复后,他才又开口说:“我记得自己当时在网上看见新闻刊登你跟他的结婚照时,根本一点都不信,据我所知,你跟他只不过是几次的碰面,连泛泛之交都谈不上,怎么莫名就结婚了呢?简直匪夷所思……直到我打你手机打不通,发信息你不回,我才感觉到慌。就好像……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我完全迷失了方向,明明知道是事实,而我却一遍遍告诉自己,你在跟我开玩笑。”
说到这,他将手从顾南枝的脸上移开,直视她的双眸:“南枝,你还记得小时候附加的另一个生日愿望吗?”
顾南枝迎着一层朦胧的水雾怔了怔,她当然记得,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生日愿望何其珍贵,一年只许许一次。
而她每年的生日愿望都固定不变,就是‘希望爸爸能快点接盼盼回家。’
杨奶奶自知这个愿望难以实现,便附加另一个愿望赠与她:“盼盼情况特殊,别人只许许一次,盼盼可以许两次。”
她听后眼珠子一转,快乐得像只开屏孔雀。
她突然就想起张嫂那句‘一年一次的珍贵,自然要将最好的占为己有’,于是她就大言不惭地敞开嗓音说:“盼盼的第二个愿望,就是希望长大后能够嫁给哥哥当媳妇。”
稚嫩的小奶音逗笑在场的每一个人,而大家都误以为她是童言无忌,甚至当时的张嫂还反驳她:“你这小鬼头又黏人又磨人,你哥哥要是娶了你当媳妇,下辈子就遭罪了。”
什么叫娶了她当媳妇就遭罪?!
顾南枝那会可气了,她见傅既琛没意见,于是发誓要年年许这个愿。
等进入青春期,知道男女有别,她才将这个每年附加的生日愿望藏于心中,再也不与人分享,也羞于表达这种爱慕。
可傅既琛记住了,他看着顾南枝说:“从你说出的这个愿望起……我一直希望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你的配偶栏,所以……南枝,你知道我当时看见那张结婚照是什么感觉了吗?”
听到此话,顾南枝霎时觉得心口凉飕飕,又觉身体冷飘飘,忽地就抖了一下,忙掀开被子爬到床沿,着急中,把掌心攥着的那枚男戒丢下,捉住男人的一只手,眼眸水波微动,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哥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乖,会听你的话,你这次原谅我好不好?”
男人没有说好与不好,只是将她在慌乱中丢下的那枚男戒捡起,放在她捉住自己的那只手上,继续自己还未说完的话:“我当时除了恨你,还想着有朝一日让那个姓祁的身败名裂,甚至这种恨与恶意……在我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时候,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癫狂状态,每一天晚上都入睡困难,一闭上眼睛就是你背叛我的各种画面,偶尔还会穿插着你小时候跳在我怀里撒娇的模样,我总想总想……一想到曾经的你跟我在一起,后来又跟他在一起,我就会很痛苦,由此陷在一个循环的怪圈里,越是痛苦,我就越恨。”
“可是,那天……当我隔着你的肚子摸到那个孩子在动时,我突然一下子就不恨了,好像什么都可以放下……”
“那种感觉真的很神奇,很难去形容,就像……这辈子,我这么爱的一个女人,竟然怀了我的孩子,他不是想象出来的,是真实存在的,而这条小生命链接着你和我,好像生生不息,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然而……这种神奇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突然就没了,我都还没看见他是长得像你呢?还是长得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