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杀意不加掩饰,他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而单进一再触怒于他,当真是令人怒不可遏。若非在大兴城内,他恐怕就直接下令,让宇文成都带人去灭门了。
一番怒喝之后,杨广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这里是大兴城,是天子脚下。
如果被杨坚得知此事,他这数十年隐忍,数十年的大计,都将毁于一旦。
而宇文化及,同样有些猝不及防,他之前给杨广提建议,也没有想过单进这么不给面子啊,竟然来都不来。
一句吃不惯就把杨广给拒了……
别说杨广恼火了,宇文化及亦是心生怨怒。
顾不上犹豫,宇文化及连忙拱手道:
“这单进实在狂悖无礼,属下还劝说殿下招揽此人,乃属下考虑不周,请殿下治罪。”
宇文化及这样说,既是先发制人,免得杨广真对他不满,也是给杨广个台阶下,莫要当真气急冲动。
这时候的杨广,已经回过神来,虽然脸色依旧难看,但心态却平稳下来,他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说道:
“此非你之过,原本这单进坏孤好事,已经是死路一条。但孤网开一面,给了他这个机会,既然他不愿接受,那也怪不了孤了。
他以为,如今有父皇护着他,就能高枕无忧了吗?父皇年纪老迈,接下来日子未必长久,这天下依旧是孤的。”
宇文化及听得此言,连忙拱手附和道:
“殿下英明,这等乱臣贼子,等殿下登基之后,自有千万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如今暂且让他逍遥几日。”
“呼!”
杨广吐出一口浊气,却忽然想起一事,他看向宇文成都,问道:
“成都爱卿,孤让你试试这单进的斤两,可有什么结果?”
见杨广问到这个,宇文成都不禁沉默了一下,但他并未隐瞒,正色拱手道:
“启禀殿下,末将与那单进比试,输了一招!”
“嗯,输了一招……嗯?什么,你说你输了那单进一招?”
刚开始时,杨广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宇文成都武艺高强,那单进只输一招,也算有些本事了。
但等他意识到不对劲,顿时满面愕然之色,宇文成都在整个大兴城都难寻对手,也是他麾下第一大将。
可是,宇文成都竟然输给了单进?
“怎么可能,那狗贼竟有这样的实力?”
单进的实力越强,对杨广来说,他就越难受,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
包括宇文化及,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他们二人根本不曾想到,单进的实力比宇文成都更强。
看着二人反应,宇文成都只是沉默,但他的内心却更加坚定。
单进很强,但他宇文成都也不是易与之辈,他相信自己的天赋,不逊色于任何人。
这次输了,那就让自己变得更强。
不知不觉间,单进的内卷已经影响到了宇文成都。
——
仁寿宫内。
如今天气逐渐炎热,这里是杨坚避暑之地,此刻有数名大臣聚集于此。
杨坚坐在龙椅之上,下方有杨林、杨素、伍建章、高颎等重臣。
简单扫了一眼,杨坚并未遮掩,他直入主题道:
“前些天,北平府送来的战报,诸位爱卿应当都有所耳闻。那红海乃突厥大将,如今丧身于北平府,损失兵马十余万。
以突厥国力,一下折损这么多人,绝非短时间能够恢复元气。
自北朝以来,突厥时常犯我边境,掠我子民,朕登基之初,曾发兵进攻突厥,但因局势所迫,终究未尽全功。
此战之后,边境也算安稳了一段时间,让我大隋得以休养生息。
但近年来,突厥一方越发放肆,达头可汗兼统东西突厥,实力日渐强盛,野心勃勃,犯我州郡。
这次在北平府便是如此,若非罗艺老成持重,有所防范,恐怕北平府失陷,无数百姓都要深受其害。”
杨坚言语之中,不免有些唏嘘,一转眼他登基便有二十多年了。
前方高颎听得杨坚之言,很快明白了这位大隋至尊的心思,拱手道:
“陛下所言极是,外族犯我之心不死,昔日突厥内乱,分为南北,自是无力对我大隋用兵,但如今已是不同。
那达头可汗不容小觑,成为东西突厥共主,令突厥野心日盛。
想要令边境稳固,百姓无忧,怕是免不了一战。”
在高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