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枝叶构建的长廊通道开始溃散,圈在外围的树根松散开后重新扎根于大地里。
世界树的变化开始逆转,因为尼德霍格的窃取从而导致腐朽与新生的平衡被打乱,而今重新回归平衡。腐朽的那一半再次占据世界树,草木疯长的原野停止生长的节奏,逐渐开始逆转。埋藏在茂盛草木中的人显露身形,安宁地躺在那里。一具具龙骨十字在诉说着惨烈的结局,本不该属于他们的结局。“重新开始,如何呢?”虚幻的人影不知何时站在世界树下。他静静地欣赏世界的变化。龙骨十字如冰层般化开,表层的光泽逐渐消退,进而恢复人的模样。撒于地上的血由凉转为温热,缓缓升空各寻其主。时间在逆转,这条无形的长河朝着反方向流淌,攀过陡峭的崖壁,全然违背常理。第一声心跳响起,迅速澎湃起来。路明非陡然坐起身,呆愣地、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老路,感觉如何?”熟悉的声音传入路明非耳畔。他猛得看向那个人,惊叫出声:“老韩!你这是……你怎么有点透明了?”“我已经离开了,这是事先预留的投影,等时间倒退至我们约定的那一刻,这个投影就会消散。”韩秋倚着世界树,轻声说道:“来跟你们道个别。讲实话,有些怪舍不得你们的,但我确实还有更大的仗要去打。没什么可以依靠的,没有言灵,没有血统,一个尤为残酷的世界,杀人不见血。”“那为什么非得走?”路鸣泽问。这位小魔鬼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来来回回,倒也习惯和适应了生死之间的突然性。“既然那个世界不好,如此让人绝望。”路鸣泽说。“当作我犯贱吧,我这个人呐,总是执着一些有难度的事情。我清楚地知道,那个世界残酷到令人窒息,一无所有的我很难走出精彩,但正是因为知道,才想试着去走一条不同的、美好的结果出来。好比我在这个世界所做的事情,因为我在此经历诸多,才明白自已想当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话真多。”诺诺晃晃脑袋,“该死,我怎么到现在都搞不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搞不明白的事情何苦去耗费心力呢,学姐。”韩秋微笑着说道:“随缘就好。”“还会再见吗?彭于晏。”酒德麻衣问。“不知道,大概率是不会的吧。原本想让你们忘记我,但老路不希望如此。但愿你们不会因为见不到我而悲伤,如果想我,就去看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平凡之我吧。麻烦照顾下他,还有我那个老妈。”韩秋指着诺诺,“学姐,你知道我老妈的。”“知道,但有点搞不懂啊,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个你?”诺诺的脑回路已经彻底炸了。“嗯……你们慢慢适应吧,做了挺多修改,相关的记忆,到时候会落在你们身上。”韩秋短时间说不明白这件事,只能长话短说:“总之就是,韩秋和洛基独立开,韩秋是韩秋,洛基是洛基。这个故事的结尾,很不一样。它是虚假的,所以需要你们来让其变得真实。记得我曾交代你们的事情吗?如何缔造一个历史,尽可能让龙类和混血种有共存的机会。”“清楚。”芬格尔招招手,“喂,老韩!”“看到你了,别跟个显眼包似的。”韩秋一副无语的表情。“也就是说我还是当北美的混血种领袖,老路还是学院的校长,对吧?”芬格尔问。“对。”韩秋点点头。 “那……”上杉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昂热这家伙咋办?”昂热盯着韩秋,一言不发。“校长。”韩秋问:“痛快吗?”“痛快。”昂热回答。“你不会记得我,校长。我有三个礼物赠送给你,希望你能原谅我这个不争气的学生。第一,弗里德里希·冯·隆会活着。第二,我认为该死去的龙王,他们不会活着,比如尼德霍格,比如奥丁。第三,不会再有龙类的出现,所有权柄都会回归到这棵树上。不会再有谁依靠世界树的力量作乱,龙类的历史终结,剩下的是混血种的历史。”“我挺想记得这一切,看看你所缔造的结局到底如何。”昂热说。“如果你记住,在你看来,夏弥到底是夏弥还是耶梦加得呢?尽管他们失去了龙类的一切。”韩秋问。昂热会心一笑,“随你吧,我没有干涉的资格。”韩秋把目光放在上杉越身上,“老爷子,跟你的儿子和女儿好好度过剩下来的时光。”蜘蛛切和童子切的残片于空中汇聚,化天地为熔炉,就此再度淬炼成型。“好刀配好男人,我没机会再见他们了。”韩秋惋惜道。上杉越接住童子切和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