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拿的什么东西?”
苏培盛步步逼近,把茯苓吓得软倒在地,倒免得苏培盛上手去抢了,直接就将地上的包裹捡了起来。
那包裹底下的血迹已经洇了出来,只是天黑昏暗下苏培盛也没瞧见,只以为是这不老实的奴才偷了小主的东西夹带私逃。
苏培盛这话一说出口,沈眉庄眉头一皱,只觉着在皇上面前捅出这样的乱子简直是丢她的脸,于是不由分说喝骂道:“好个没出息的奴才!”
皇上见沈眉庄叫嚣着让人把茯苓拖下去,还心疼她让她回避一下:“你是有身子的人,何必这么动气?”
谁知皇上话音刚落,茯苓就开始以头抢地,一边磕头一边哭诉着让沈眉庄救她。
“小主,小主救我呀!”
沈眉庄真真觉着丢人极了。
她本来就协理六宫,如今自己这里偏偏出了这样的事,况且现在几乎大半个宫室的妃嫔都在这里,这奴才竟还想着让她去救?
“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叫我怎么容你?快拉走快拉走!”
“等等!”
沈眉庄话音刚落,就听曹贵人制止了她。
宜修这回倒是不错眼的盯着曹贵人,在沈眉庄和茯苓扯皮的时候,曹贵人就踱步到了茯苓身边捡起了那包裹,等两人说完,三两句的功夫都把包裹拆一半了。
曹贵人将包裹在众目睽睽下打开,赫然是一团一团的血迹!
她装作惊吓的样子,一把将那些沾了血的料子“惊慌失措”之下,扔在了众人面前。
一时间,探头探脑的嫔妃都被吓了一跳,此起彼伏的惊吓声自宜修身后传来。
“这什么呀?”
“血!”
“这裤子上怎么有血啊?”
众人惊慌失措下,只有华妃老神在在的:“这裤子上有血,难不成是有人谋财害命?”
如果只是小偷小摸,由沈眉庄自行处置便可,可眼见着如今事态远比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宜修眼见着皇上脸色变得深沉。
“这事蹊跷。哪有偷东西不偷值钱的东西,反而拿些裤子裙子。”
“且是污秽之物。”
华妃可就等着皇上这句话呢,忙跟着就说:“茯苓,这东西,是惠嫔的吗?怎么会沾上血呢?”
欣常在一向心直口快,她也是有过身孕的人,此刻听了华妃的话惊呼出声:“莫不是惠嫔见了红?”
沈眉庄只一个劲摇头。
华妃眼底的笑意都藏不住,却故作担忧:“皇上,臣妾看这丫头古怪得很。臣妾愚见,不如拉去慎刑司拷问,好好查问一番。”
谁知茯苓竟一脸不可置信,张口便是:“小主,奴婢替您毁灭证据,可你却狠心弃奴婢于死地?奴婢何必再忠于小主。”
随即茯苓膝行上前,张口便是沈眉庄没有怀孕,这些衣服是沈眉庄的月信到了怕被人发现,所以让她去丢的。
短短两句话,信息量却包含太多,一时之间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眉庄更是直直气晕了过去。
唯有华妃掩唇轻嗤一声。
众人本来要走,谁知竟目睹了这样的大事,又都回了屋。太医江慎过来替沈眉庄诊过脉后,也说沈眉庄没有怀孕,只是服了药月经不调来晚了些。
然后顺水推舟就说出来沈眉庄找江慎要了推迟月信的方子。
沈眉庄看着眼前一切,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只好一五一十将自己找江慎拿方子以来的所有事都事无巨细告知给皇上。
皇上看着眼前这个涕泗横流不复从前美丽端庄的女子,心里既有孩子消失的愁苦,也有对沈眉庄的失望。
这样的局面,到底是为何,皇上又怎么会看不清楚呢?
他甚至一眼就能看出幕后真凶是谁。
可是为沈眉庄主持公道……
她配吗?
她辜负了他的期望,还想让他主持公道,简直是天方夜谭!
“去,把刘畚找来。”皇上的话里都透露着无尽的疲惫。
今夜总归有人是要用命来平息帝王的怒火的。
“皇上。”苏培盛此时已经战战兢兢,“老奴刚才去请江太医时,也顺道命人请了刘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