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被火焰燎卷,半遮着那原本应该明亮的眼珠,此刻却显得浑浊而无神。他的腰刀早已被鲜血冲刷得失去了光泽,随意地扔在脚下,仿佛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这把刀曾经斩杀过多少敌人,经历过多少个来回的厮杀。
几个年轻的鼠寨后生蹲在尸堆旁,颤抖着双手解着麻绳。他们的脖颈上,打着旋的灰烬如雪花般飘落,与他们汗津津的皮肉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在这层皮肉之下,血管突突地跳动着,显示出他们内心的恐惧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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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福抬手抹过那坍塌的焦木,掌心顿时沾满了黢黑的炭痕。这焦木早已被烧透,被大风一吹,哗啦啦地塌了下来,扬起一片尘土。围坐在篝火旁的汉子们见状,不约而同地攥紧了手中的刀刃,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生怕有什么危险突然降临。
伯言心中却很清楚,福寨往日的地窖在什么地方。他带着几个汉子前去寻找,希望能找到一些食物来填饱大家的肚子。然而,当他们打开地窖时,却只发现了两坛酒。尽管有些失望,但这两坛酒也算是给寒冷中的汉子们带来了一丝暖意。
黎明时分,第一缕微弱的阳光艰难地穿透了东岭上空的薄雾,仿佛是大自然在努力揭开黑夜的面纱。在这片被寒冷和寂静笼罩的土地上,一个土坑正在冻土中逐渐成形。
戚福静静地站在坑边,凝视着坑底那逐渐展开的场景。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他们的身体被鲜血染红,与周围的冻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中,二麻子的尸体格外引人注目。尽管他不是最早跟随戚福的人,但昨晚他却毫不畏惧地拼尽全力厮杀,始终坚定地守护在戚福身前。
回想起昨夜三更天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戚福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当时,一名偷袭者如鬼魅般悄然逼近,眼看着就要成功得手。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二麻子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毫不犹豫地连踢带砍,将那名偷袭者彻底斩杀。
如今,二麻子静静地躺在坑底,他的生命已经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有人开始往坑里填土,每一捧土落下,都像是重重地敲在戚福的心上。风声呼啸着,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气声,那是其他人在努力抑制内心的悲痛和恐惧。血腥气与焦炭味在空气中弥漫,刺激着众人的喉咙,仿佛在喉咙间翻涌成一团灼人的火焰。
寨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枯枝断裂声,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戚福心中一紧,手本能地按在了短刃刀柄上,迅速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借着亮光,瞥见了一个身影正紧贴着断墙缓缓移动。那是昨夜留守的探子,只见他右臂缠着的粗麻早已被鲜血浸透,此刻正随着他踉跄的脚步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断续的红痕,仿佛是一条狰狞的血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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