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是否有适合这么多人暂时立足的地方?毕竟这么多人需要吃喝,这并非易事。如今冰天雪地,无处安身,我们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戚福倚在一根被冻得发青的松木桩边,身体微微倾斜,似乎有些疲惫。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粗糙的树皮,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雪地里显得格外突兀。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地飘落,有几片落在了他垂落的睫羽上,但瞬间就融化在那双如墨潭般深沉的眼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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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言站在一旁,他那布满厚茧的手掌在粗布衣摆上来回擦拭着,似乎有些紧张。他的喉结急速滚动,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艰难地开口说道:“少爷,二十里外有一座小寨子,您早些时候曾剿灭过那里的山贼,不过当时您仁慈地饶过了他们。如今,或许我们可以前往那里暂避风头。”
伯言的话音未落,只听“嘎吱”一声,栾卓脚下的冰凌被他的鞋底碾碎,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栾卓的肩头微微一颤,像是被这声音吓到了一般。
记忆如同一把凿破冰面的铁锥,猛然间刺破了戚福内心深处的那层坚冰,溅起了一股股暗流。这些暗流在他的胸腔里翻涌着,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那个小寨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无非就是为了能有一口饱饭吃,并没有杀人越货,也没有四处劫掠。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无害的小寨,却让戚福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他突然仰起脖子,凝视着那阴沉的天穹。天空中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仿佛是整个世界都被一层银装素裹所覆盖。他呼出的气息在空中凝结成了一朵朵霜花,缓缓飘落。
戚福右手伸出,接住了那片飘忽不定的雪片。雪片在他的掌心迅速融化,带来一丝凉意。就在这时,栾卓跺脚取暖的闷响打破了这片沉寂。栾卓的衣摆上结满了霜花,随着他的动作,这些霜花发出了细碎的碎裂声。
伯言见状,向前迈出了半步,但似乎又有些局促,连忙收脚。他的手指被冻伤了,紧紧地攥着袖口,而他的鞋尖则在雪地上拖出了深浅不一的半弧。最终,他还是忍不住抬起手臂,指向东南方的山峦,说道:“少爷,我先带人过去吧,这样也好探探路。毕竟,谁也不能确定那个小寨是否已经跟了他姓。”
他的话音刚落,便被陡然加剧的朔风呼啸声所淹没。风势越来越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接下来所走的每一步,将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戚福突然闭上眼睛,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的眉心处,两道深深的褶皱里,嵌着细小的雪花,像是被岁月刻下的痕迹。
在他身后不远处,七叔裹着一张破旧的狼皮,不时地咳嗽着。那咳嗽声在这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而在人群中,还有一个小儿在哭闹,那哭声被人强行捂住,只剩下一阵呜咽,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戚福慢慢地抬起手,用手掌抹去眼睑上的冰晶。当他的手触碰到那冰冷的雪花时,他的嘴角竟然微微地浮起了一丝极淡的笑纹。那笑纹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虽然微弱,但却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那小寨里只有百余人,他们能否养活我们这些人呢?”戚福的声音很轻,轻得就像是被风吹散的雪沫一样,让人几乎听不见。然而,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的喉头却忽然重重地滑动了一下,仿佛他刚刚咽下了某些比碎雪更冷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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