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听了黎立武的话,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既然你提到了《大学》,我就用《大学》来驳你吧。?k!a^n+s!h`u~d·i/.·c¢o?m′你可知《大学》里面的八目之首是什么?”
黎立武听后不假思索的答道:“这个我自然晓得,八目之中的第一条便是‘格物’了。”
文天祥点头笑道:“不错。并且朱夫子将‘格物’解释为‘穷至事物之理’。既然如此,算学、工学难道不是事物之理吗?更何况朱夫子还曾说过‘一草一木皆有理’,那农学之中,又岂能无理呢?
黎立武听了文天祥的话后,不禁一愣,心中暗自思忖:“我刚刚提及了《大学》,他立刻就引用《大学》中的内容来回我;我提及算术、农、工这些都是末技,他却能搬出朱夫子的原话来解释。明明我已经占据了先机,可他却应对的如此从容不迫,显然他的才学远远在我之上啊。”
黎立武是个真正的儒生,一旦意识到对方的学识比自己更为渊博后,瞬间便忘了彼此之间立场的不同。只见他满脸恭敬之色,向着文天祥拱手施礼道:“在下的确考虑不周。不知可否请教一下阁下的尊姓大名呢?”
文天祥见黎立武如此谦逊有礼,心中也对他也生出了几分好感,于是拱手说道:“我乃吉州文天祥是也。~e~z?k/s,w·.?n~e^t*”
“吉州文天祥?”黎立武听到这个名字就是一愣,随后满脸惊讶的问道:“敢问您就是宝佑四年的状元文天祥文师兄吗?”
文天祥听了这话也愣住了,他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黎立武,疑惑的说道:“我的确是宝佑四年参加的科举,可是好似并不曾见过你呢。”
黎立武听到这句话后,立即大喜过望,他连忙解释道:“文师兄,我也曾经在白鹭洲书院求学,我的恩师就是欧阳守道先生。先生曾经多次向我提起过您,他还说您是他这一生之中最为得意的弟子呢!”
文天祥这才反应了过来,随即开怀大笑道:“原来如此!哈哈,果然是师弟啊!没想到你也来临安了。”说着,文天祥便不自觉的跨步向前,就想要和黎立武进一点交谈。
就在这时,江万载突然咳嗽了一声,提醒道:“文教授,莫要忘了,暂时任何人都不可逾越人墙!”这下文天祥和黎立武同时从喜悦中惊醒过来,这才想起现在彼此之间现在还是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呢。
文天祥生性豁达,他也顾不了许多了,于是指了指一边看热闹的人群,对黎立武道:“黎师弟,我们还是先到一旁去聊吧。,q?i~s`h-e+n′p,a¢c!k^.-c¨o.m?”说罢,也不待黎立武同意,文天祥便转身朝着路边走去了。
正在此时,太学生中一阵的骚动。须臾便见李佩带着几名随从,艰难地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他看到了江万载,立即快步上前,对江万载拱手施礼道:“江巡检,在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公务在身,急需处理,还望您能行个方便。”
江万载也注意到了李佩等人的到来,作为巡检司都巡检,自然对李佩的身份心知肚明。现在听李佩这么说,他也不便在大庭广众之下透露李佩的身份,于是冲着手下之人点了点头。巡检司的官兵们便不再阻拦,任由李佩等人顺利的通过了人墙。
赵旋一见李佩到来了,也急忙迎了上去。两人一起来到了无人之处,赵旋这才问道:“李司长,出了什么事情吗?”李佩赶忙回答道:“赵提点,高适那边有消息传来了。”说着,将李佩就从怀中掏出了密信,递给了赵旋。
陈宜中等人也趁着赵旋和文天祥分别离去了,也趁着这个机会聚在一起低声商讨了起来。陈宜中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照目前的情形来看,黎立武也不是那文天祥的对手。现在我们是打也打不过,辨也辨不过,这可要如何是好呢?”
曾唯看了看远处聊得火热的黎立武和文天祥,又看了看赵旋,对众人道:“文天祥和那嗜血龙图最是难缠,现在趁着他们两人不在,我们还是抓紧和那陆秀夫辩论一下男女同堂授课之事吧,说不定还能赢回一局呢。”
陈子龙闻言连忙说道:“不可,我们如果换了话题,那不就等于承认刚刚黎立武刚才败落了吗?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继续谈论杂学之事。”
众人听了陈子龙的话,也都觉得很有理,于是继续和陆秀夫辨认的重担,就落在了上舍生莫稽的身上。毕竟除了黎立武之外,众人之中,也就属他的儒学知识最高了。
而莫稽在不久前和陆秀夫的论战之中,的确也是略压陆秀夫一头,于是他也不做推辞,而是跨步上前,大声的对陆秀夫说道:“陆教授,我们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