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止痛药的药效深入,所有痛楚与疲惫都被渐渐冲刷干净,如同接受了一场温和的洗礼,使这具饱受折磨的身体暂时得到了解脱。
神渡见流手中的盘子忍不住掉下去,直接摔成了碎片。
“怎么了?”
太宰治诧异地转过头,他放下正在擦水珠的餐布,低头检查了一下白发少年的双手:“没受伤吧?”
“……没……有……”
神渡见流张了一下嘴,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握不住的手掌。
那只手在颤抖。
明明疲惫到根本抬不起来,好似筋骨被挑断时都能照常行动的手掌,此刻却不正常地开始卸力。
连盘子都拿不住。
他几乎失去站着的感觉,“啪”得一声扶住面前的水池台子边缘,试图让自己站的平稳一些。
“见流?”
太宰治急忙关掉仍在哗哗流淌的水龙头,关心地盯着他的表情:“真的没事吧?”
“……”
垂下头的白发少年难得没有回答,零碎的银色刘海与戴在耳垂上的耳坠向前倾斜,在他的眼前投下了一片淡淡的阴影。
额头流出了冷汗,神渡见流皱起眉,抬起不协调的手臂扶住自己的右半张脸:“抱歉……”
“我感觉,很奇怪。”
“很奇怪?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太宰治拉开他的手腕,语气不变地盯着面前满是冷汗的白发少年,将他拉到了厨房外面的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