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茯苓皱着脸,可怜道:“公子想卖就卖吧,两位郡主送我的东西,攒了一大箱了,反正我也不舍得涂,留着也是糟践,不如换成牛羊,给公子补身子。”
李桃歌抠抠耳朵,歪头问道:“一大箱?”
小茯苓嗯了一声,双臂张开,又比划到尖尖角,“这么大,这么高。”
李桃歌倒吸一口冷气。
两位郡主自持身份,出手一定阔绰到没边,普通胭脂水粉可送不出去,至少是几两几十两的顶级货色,塞满一大箱子,起码要万两白银,这小黑妮子,比自己都富,肥得流油哇。
李桃歌啧啧道:“官员若是贪墨这么多,够杀头了。”
小茯苓心虚道:“公子……不会砍我的脑袋吧?”
李桃歌冷哼一声,“先放着,以后不听话了,砍下来当板凳。”
小茯苓用新学来的京城口音嘀咕道:“眼对着眼儿……那得多瘆人啊……”
李桃歌走到小院透气,对着阴云舒展双臂,随手将柿子碎渣抛入鱼池,再转过身来,见到门口站着一道熟悉身影,身形魁伟,留着茂密的络腮胡,像是天生不会笑,两边嘴角下压,像是在哭丧一样。
李桃歌快走几步迎去,惊喜道:“周大哥,好久不见。”
二人是在人生低谷结交的情谊,比后来者纯净许多,撇去了功利市侩,见面就来了一记热情熊抱。
周典依旧是媲美女子的柔软声线,笑道:“高了,壮了,也糙了,像是西军走出来的爷们儿。”
李桃歌捶了对方胸口一拳,调侃道:“周大哥可是越来越阴柔,难道入了一趟宫,丢了啥物件?”
周典贼兮兮一笑,“嗯,确实丢了,把你丢进宫了。”
出自军伍的二人爽朗大笑。
北策军,安西军,里面都是糙到没边的汉子,聊起来荤素不忌。
李桃歌挽住对方胳膊,神采飞扬道:“走,请哥哥喝酒。”
周典倨傲道:“侯爷名镇东花和两江,这庆功酒怎么也要出点血,不是花酒我不喝。”
“埋汰谁呢!”
李桃歌瞪眼道:“不是花酒我还不请呢!”
周典竖起大拇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