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您可算来了!今日看着可比昨日来得晚了些许哟!”
一位身着灰布长衫的茶客,眼瞅着许子霖迈步进屋,忙笑着高声招呼道。
许子霖,如今化名林子胥,在这京城之中悄然隐匿身份,周旋于市井烟火。
他一袭藏青色锦袍,身姿笔挺,剑眉星目间透着几分随性,听闻呼喊,拱手向众人行了一礼,嘴角噙着笑:
“劳诸位挂怀,今日天寒,被窝实在暖人,林某便多赖了会儿,这不,紧赶慢赶还是迟了,莫要怪罪。”
“哈哈哈!林公子这是被温柔乡绊住了脚,不舍得出门咯!咱们都明白!”
众人哄堂大笑,茶馆里顿时喧闹得如同煮开的沸水,气氛热烈非凡。
许子霖也不恼,近几个月来,他时常光顾此地,听书品茶,不知不觉就和这些茶客们混了个脸熟,打成一片。
闲暇时光,他会同那帮子青年才子,要么去勾栏瓦肆听上一曲婉转佳音,要么在这茶馆寻个角落,沉醉于说书先生的精彩故事,偶尔也会去乐音坊,看那妙雪姑娘玉指轻拂琴弦,翩翩起舞,日子过得倒也闲适自在。
“林公子,听闻昨夜乐音坊来了个姑娘,那容貌比妙雪姑娘还要明艳动人三分哩!说是今晚便要在乐音坊登台首秀!林公子可有提前去订个位子?”
开口的是褚枝山,今年刚崭露头角考入京城华清学院的才子,瞧着不过弱冠之年,面容清秀,眼眸灵动,透着股子机灵劲儿。
此时的华夏大地,早已废除旧制科举,开启全新学风。
不论男女老少,读书人皆通过层层考试,迈入高中、大学之门,就连小孩子也有适配他们成长的小学、中学。
许子霖凭借前世记忆,一股脑将那套成熟的教育体系照搬过来,虽说当下成效尚未显着,宛如一颗刚种下的种子,还未破土发芽.
但他深信,这定是未来引领华夏走向昌盛的必由之路,是大势所趋,假以时日,必能开花结果。
许子霖听闻此言,微微挑眉,略带诧异地看向褚枝山,调侃打趣道:
“褚兄身处华清学院这等学府,消息竟如此灵通?不过,褚兄就不怕下次考试稍有差池,再不及格,被导师拎去‘竹笋炒肉’?”
说罢,他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眼中满是玩味。
如今这大学,管理颇为宽松,并不干涉学生课余的私人生活,可一旦考试挂科,那导师们的惩戒手段,绝非儿戏。
打手心?那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听闻有那倒霉的学员,考试失利后,被导师拿着根细长竹条,当众抽打屁股,那场面,光是想想,都让人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褚枝山就曾两度品尝过这“皮肉之苦”,
此刻一听许子霖这话,心头猛地一颤,仿佛那竹条已经再次呼啸而至,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苦着脸哀嚎:
“林兄,您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般言语,太煞风景了!”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哄笑。
坐在一旁的其他才子们,有的来自京城各个学院,有的则是今年高考失利的莘莘学子。
他们一方面羡慕褚枝山能考入华清学院,这可是无数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圣地;
另一方面,又同情他因挂科被导师惩戒的凄惨遭遇。
想当初,褚枝山被打后,众人玩闹间,几个年轻气盛的小伙一拥而上,将褚枝山按在那硬邦邦的桌子上,七手八脚扒了他的裤子。
瞧见他屁股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印,众人顿时吓得噤若寒蝉,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心里都暗自腹诽:这华清学院的老师,下手也太狠了!
然而,每至毕业季,听闻华清学院某某学子鲤鱼跃龙门,进入政府担任要职,甚至有幸成为季先生身边的贴身秘书,众人心中又像被点燃了一团烈火,炽热难耐。
能在季先生身边开启仕途第一步,那简直是一飞冲天,起步便超越了这世间 99%的同龄人。
只要在秘书岗位上兢兢业业干上三五年,往后重新安排工作,最差那也是一方市书记,运气好的,直奔省长之位而去。
正因如此,这些能和褚枝山凑在一块儿的人,动机也颇为复杂。
一是图当下能与他结交,把酒言欢,畅聊学问;
二是盼着从他那儿取取经,学习学习备考经验,争取复读之后也能考入华清学院,日后也好施展自己的满腔抱负,为这刚刚扬帆起航、百废待兴的华夏贡献属于自己的一份力量。
毕竟,他们之中不少人,以自身才学,本也能上个不错的大学,可心中那股子劲儿,那无限的抱负,让他们不甘平庸,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