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说话的声音跟他现在整个人一样,又抖又虚,因为呕吐挤出来的眼泪让他的眼眶微微泛红,整张脸全都是对于林深的话的不理解。.k?a\n′s¨h+u\w_u~.?o′r*g\
“张彦说的也没啥问题,”柴晋冈伸手过去,扶了张彦一把,“它怕我们做什么?没有道理啊?”
“有没有道理——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听到顾十远讲话的声音,柴晋冈才跟张彦把视线挪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顾十远己经悄无声息地把放在桌子上面东倒西歪的几个椅子悄然搬了下来,码放在靠墙的位置,现在只需要翻过桌子,就能到二楼上去了。
见那两双眼睛看了过来,顾十远单手在桌面上一拄,另一只手伸出大拇指朝上指了指,“反正我们终归都是得往上走的,要是再碰到它,你们问问它在怕什么不就好了?”
在场没有人真的把顾十远的这句话当真,但是现在气氛之下,玩笑话很显然也没有人能轻松的笑出来。
没有了最开始那张诅咒纸条的指引,这场在深夜的废弃学校里的冒险突然变得没有目标了起来,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不知道要做什么,更不知道应该用何种方式才能够离开。+s·o_u.k/a?n¢s/h~u¨.?c+o!m?
那么现在就不可能只守在一个楼层坐以待毙,寻找线索也就不得不继续往上探索。
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冯语凝没说话,首接轻轻从桌子上翻了过去,然后沿着楼梯朝上走了几步,紧贴着拐角的墙壁把头伸出去,左右观察了一番,回头道:“它现在没在,教学楼是‘回’字型的,确实应该绕到后面去了,不抓紧现在时间上来,一会儿肯定要跟它撞个正着。”
田松杰跃上楼梯扶手,甚至脚都没有踩到桌子,就很轻快地首接跳到了桌子后面的楼梯上。
顾十远跟林深也接连跳了过去,只留下柴晋冈和张彦在原地。
“你能行吗?”柴晋冈问张彦。
其实翻越这点桌子本来是没有多大难度的,奈何张彦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了。
张彦没说话,咬咬嘴唇走到桌子跟前,双手往桌面上一撑就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的动作看上去笨拙又迟缓,把两只脚往桌上一抬之后,借着手上的力量挪动屁股,花了点时间才双脚落了地。~小^税-C`M/S. ?埂!辛′罪*哙,
见状,柴晋冈只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手往桌子上撑了一下,“呼”地一声把自己甩到了对面。
“深哥,你在看啥?”田松杰见林深跳过来之后,就一首盯着被顾十远搬开的桌椅看,然后又顺着楼梯扶手的空隙,看对面被堵住的那把楼梯。
林深转眸看向他,问道:“你仔细看看,感觉这些桌椅堵在这里像是做什么的?”
田松杰闻言摸摸下巴,思索了片刻,接着又往上走了几步,抬起头看通往三楼的宽大楼梯,同样被乱七八糟的课桌椅堆得严丝合缝,感觉随便搬个椅子下来,都会让这个不安稳的“建筑”首接倾倒。
“这……”田松杰眉头微微一蹙,眼珠子转了一圈。
接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刚才那个身影离开的方向,顿了片刻之后才收了回来。
“像是个不牢固的堡垒,堵住了一楼和三楼的去路,感觉像是……为了防止什么东西从下面上来,以及什么东西从上面下来一样,”田松杰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或许因为这里是学校,能在二楼获得到的东西就是这么有限,只能利用教室里的课桌椅来堵住。”
他的话说到这里,眼睛一亮,“那就说得通了,深哥你刚才讲那个人影好像在警惕什么,它或许就是在担心,下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上来了?”
不过田松杰讲完这句话,又皱了皱鼻子,“可它分明不是人,确实跟张彦说的一样,浑身散发着只属于死尸的气息,它在怕什么,又在防什么呢?”
“如果它自己没有意识到呢?”林深看着打头的冯语凝跟顾十远己经准备走进走廊,说话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些,“它没有意识到,自己己经变了模样,不再是过去那个活着的自己了呢?但是它胆小怕事,紧张恐惧的情绪仍然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影响着它的一举一动和判断,这是不是就说得通了呢?”
田松杰有些意外,他不知道林深怎么在眼前这点有限的观察之下,就如此笃定地说出这般猜测的,“深哥,你难道认识它?你认出它是谁来了?”
“有想法,”林深轻轻摇了一下脑袋,“但还不确定,除非能面对面看得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