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杨佩宁说他封闭了自己、让【黑境】无法探查他的想法时,我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微¢趣′暁!说^ ·勉,肺+阅·毒?
然而怀疑的种子还没开始萌芽,【黑境】那种被惊骇到的反应,又让我感觉它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说,它是真的刚刚得知那个计划。
于是我的心思,立刻从“怀疑”转成了“好奇”,因为我实在很难想象,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计划,能把【黑镜】都吓成这个样子。
可惜天不遂人愿。
正当我想追问杨佩宁、让他尽快说出那个计划的时候,“吉迪姆”的表面忽然震颤起来,随后用扭曲的纹路拼凑出了三个符号:“等一下。”
三个符号映入眼帘,但我并不准备理它。
在没有【集念体】帮“吉迪姆”开口的时候,它只能通过那种云篆天书一样的符号,和周围的其他个体进行交流。
但我、杨佩宁和【黑境】,都是在用声音交流的,这就让“吉迪姆”变得像是人群中打手语的聋哑人——甚至可能还不如打手语——一样,几乎没人会注意到它。
除非这里还有像我一样善于观察的人。
“怎么了?”
杨佩宁的声音忽然响起,语气和他对我说话的时候不太一样:“你有什么问题吗?”
后半句带有一种还算明显的指向性,于是“吉迪姆”的表面又震颤起来,重新组成了一小段话:“无论你有什么计划,想让我们协助,就必须让他离开。,w,z,s^k′b*o.o!k..¨c′o¨m/”
“……”
杨佩宁沉默着看了我一眼——那片剪影上看不到眼睛,但我能感觉到他在看我——但很快就移开视线:“为什么?”
“我不信任他。”
“吉迪姆”的表面开始快速震颤起来,隐隐透出一种暴躁、或是愤怒的情绪:“他曾经毁掉了我的母星,如果你把希望放在他身上,那么他也会毁掉你的。”
“……这个风险确实存在。”
杨佩宁沉默了一下叹息道,但马上又话锋一转:“不过这是我的计划,是我自己设计、并主动提出来的,所以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吉迪姆”表面的纹路无声的游动片刻,随后勾勒出五个巨大的符号:“他不走我走。”
“请便。”
杨佩宁的剪影做了个“请”的手势:“您的种族,确实对人类提供了极大帮助,在这一点上,所有人类都该感谢您的付出。”
“但在我接下来的计划中,您和您的种族,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而不是计划中的必要一环,所以如果您不想继续参与的话,我也将尊重您的选择。`j^i`n*j′i*a¢n-g/w?x-c¨.,c`o~m\”
簌——
“吉迪姆”突然像沸腾似的涌动起来,表面那五个符号骤然消散、随后变成七个更大、但也更不稳定的符号:“你能代表人类吗?”
“不能,我只能代表我自己。”
杨佩宁波澜不惊的淡淡回道,可是语气却毫不客气:“但您也不能代表您的种族。”
话音落下,“吉迪姆”沸腾似的表面突然一滞,接着又开始更加剧烈的“沸腾”起来。
大量的、类似云篆天书一样的符号浮现出来,可它现在的状态实在太不稳定,哪怕是我,也只能勉强看清几个零星的只言片语。
但这似乎不重要,因为杨佩宁好像没有等它反馈的意思。
在“吉迪姆”刚刚开始那短暂的停滞时,杨佩宁己经自顾自的继续道:“您能参加这次会谈,是因为我选择了您,但这个种族代表,并不一定非要是您。”
“吉迪姆”表面的纹路又是一滞,杨佩宁则是满不在乎的继续道:“您在这里唯一的任务,就是听完我的计划、再想办法同步给您的族群。”
“至于你们是否同意、又是否配合,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就像我之前说的,您的族群对人类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帮助,但在我的计划里,您的族群并非是必要的一环。”
“……”
“吉迪姆”的表面停滞了几秒钟后,又重新浮现出那种文字符号,可是这次经常只浮现出半个、有时甚至连半个都没有,就重新溃散成了毫无意义的杂乱纹路。
转眼过了近十秒,“吉迪姆”依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信息。
杨佩宁的剪影又拍了拍手:“您可以继续考虑,如果最终还是决定离开,我也会非常尊重您的选择。”
“但如果您决定离开的话,我就要再找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