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扭动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她侧身艰难地挤在阳付宝身边,神情紧张又疲惫。 此时,因为要和湖南人抢地盘,他们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激烈竞争上,压根没有顾得上和孙玲打招呼。阳付宝用力地挥舞着马鞭,嘴里吆喝着,赶着马车急速前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车轮飞转,马车在颠簸中疾驰而去。 风呼呼地吹着,阳付宝老婆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她却顾不得整理,只是紧紧护着怀中的孩子,目光望着前方。马车上的货物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着,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这一家人就如同在暴风雨中奋力前行的孤舟,为了生存和立足之地,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老罗家平日摆摊的地方就在那金山集市的入口处,这位置称得上是黄金档的黄金档。那可是个绝佳的位置,过往行人众多,生意向来红火。
然而,就在昨天,这宝地竟被土管所的衙内给强占了。那衙内瞪着描黑的眼睛,一脸的嬉笑,嘴角上扬,嘴里不停地和稀泥:“都过年了,不讲什么定摊不定摊了,我一年都没来过,你都摆了一年了,现在我摆好了,你明年再摆呗。”
老罗家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里那个憋屈和无奈就别提了。
到了下午,老罗心里琢磨着,在小年夜的这一天,无论如何总要有个地儿摆货才是。于是,他壮起胆子去找衙内理论,想和衙内讲讲江湖规矩,论个先来后到。可那衙内双手抱在胸前,高昂着头,眼神中满是傲慢,极其嚣张地说道:“我先来的!”
土管所的土地奶奶更是厉害,一张嘴就是团结、互助这些大道理。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些所谓的互助不过是对于她自己有用的。老罗无奈之下,只好请市管会来帮忙协调。毕竟自己是年复一年地给市管会缴钱的,想着他们总该为自己主持公道。
可谁能想到,那耀武扬威的市管会的人一看是土管所的家眷,原本趾高气昂的神情瞬间变得唯唯诺诺。他们的眼神开始闪躲,额头冒出冷汗,其中一个小声嘀咕着:“这可不好办,是土管所的人呐。”接着,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然后,根本不敢再多停留一秒,赶紧一低头,脚底抹油,飞也似的溜了。那逃窜的速度,仿佛后面有恶狼在追赶一般,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老罗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满心的愤怒和绝望。
此时,集市里依旧人来人往,喧闹声不绝于耳。可老罗却觉得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心中充满了对不公的愤懑和对未来的迷茫。那冬日的寒风无情地吹过,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却比不上他内心的痛苦和寒冷。
“小年夜不能没有摊位啊,这一年风吹雨打的,就靠这六七天挣点过年的花费,要不这货压到年后就要亏本了。”老罗愣是瞅着着土地奶奶的家属在自己的摊位上赚了个盆满钵满,临近天黑才趾高气昂的收摊回去。
这土地奶奶的家眷也是个吃了甘蔗尾就想甘蔗根的主,卯时刚到一杆子人赶着双辕马车离开档口打狼似的直奔老罗档口去,刚到眼前就傻愣着了。
只见昨天强占的摊位上早就摆好了百货,一张大油布盖着,而原来的摊主老罗就在就在油布上睡着。
土地奶奶的家眷们是抢占地摊的老手,自然不会去和老罗理论,一来这小半年老罗在这块地盘上没挪过窝的,二来小摊小贩有行规,谁落脚地盘归谁,再说这货都摆上了,哪有让开的道理,何况还是小年夜呢?
“姐姐,要赶紧找个位置,这小年夜耽搁不得。”土地奶奶的家眷还真像土地庙里的土地奶奶,个不高肉乎乎的,姐妹俩几乎一个模样,听得妹妹的提醒,姐姐抬眼一看周围。“哇,我的乖乖哦”姐姐用本地方言尖叫起来,从金山脚底连着雷劈山,满眼的马灯、蜡烛漂浮,满眼的人群涌动动。
“把那老鬼拖出去。”土地奶奶总归有土地奶奶的霸气,伸手就要去拉还在货上熟睡的老罗。
“哎,别,”姐姐稍一犹豫没拦住,老罗被从货上拽到地上。
姐姐拉妹妹到一边,耳语:“你姐夫过了年要竞选县长,别给他惹事。”
妹妹狠狠一跺脚,指指广场中间的戏台子“那”。
“好!”姐姐喜笑颜开,一溜烟扛着烟花炮竹去了雨不淋日不晒的官府戏台子上,留下老罗在地上老半天也没爬起来,“今生没福投胎当官的人家。”老罗长叹一声。
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靠在摊子边上的赵志宏睁开困倦的双睛,五岁的女儿在睡在摊子底的木板上,身怀六甲的妻子在摊子旁边的竹床里裹着半新的被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