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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内侍将李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汇报,老宁王倏然起身。
“陛下,宁王府满门忠烈,却出了这么个孽障,如何处置,全凭陛下决断,是杀是剐,老臣绝无怨言!”
“皇伯父言重了”李庆云缓缓起身,将老宁王馋着坐下,“如今宁王府可就李玄这一根独苗苗了,朕怎忍心处置?”
“陛下!”老宁王语气果决,还要再说,却被李庆云抬手阻止。
“事情的经过,朕都清楚,宁王府大丧,康烈等人却上门悔婚,丝毫不顾皇家颜面,李玄做法虽有过激之处,但却也解气。”
“可他擅杀大臣……”
“康烈该死!”李庆云冷哼一声,“辱骂皇室,罪不可恕!朕不追究他的九族,已经是念在他多年戎马的份上了。”
“至于李玄,皇伯父多多管教就是了。”
再寒暄一番,送走老宁王,摈退左右,小皇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奸诈!老而不死是为贼!”
“故意纵容李玄胡作为非来恶心朕!简直岂有此理!”
李庆云越说越气,直接掀翻了面前的龙书案。
门外候着的内侍听着里面这动静,个个战战兢兢。
好一通后,御书房恢复平静,等喘匀了气,李庆云淡漠的声音响起。
“宣刘启仁,文朗,陈在田,周以德觐见。”
……
马车摇摇晃晃停到宁王府,王管家唤醒昏昏欲睡的老宁王。
看着他斑白的两鬓,眼中一阵发红,“老王爷,到府上了。”
“把那逆子叫来见我!”
搀着老宁王到了书房落座,王管家喊来李玄。
进了书房,李玄昂了昂头算是打了招呼,自顾自地抓起茶水便往嘴里灌,“有事?”
老宁王眼神灰暗,对于这个孙子,他已然彻底失望。
“今日之事,陛下不予追究……”
“那不得了!”没等老宁王说完,李玄拍拍手,转身便要往外走,老宁王顿时气结。
“你别以为这事你就躲过去了!这几天,哪也不许去!”
“啰嗦!”李玄摆了摆手,大步书房。
他一边走一边琢磨。
杀头的大罪就如此轻飘飘的揭过了,小皇帝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思来想去也没琢磨出个道道,只好怏怏的回了房间。
闹腾大半天,他也有些累了,索性上床呼呼大睡。
日落时分,王管家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见着躺在床上,四仰八叉毫无形象的李玄,无奈叹了口气。
“小少爷,这几日你便听老王爷的在府上好好待着,老王爷也是为你好。”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风声紧张……”
“老王爷还交代了,从明日起削减了你的月钱。以后每月只能领一百两。”
前面的话,李玄只装作没听见,可听到削减月钱,他猛地坐起身。
“多少?一百两?”
“养蛐蛐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