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在鬼门关走过一遭,总算明白了活着的乐趣。
见到皇帝之后,又是一阵痛哭流涕,细说自己遭到了非人的对待。
李庆云就坐在龙椅上静静的听着,等他说完了事情的经过,顿时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龙案上。
“张清,你可知罪?”
察觉到皇帝语气中的寒意,张清顿时身子一僵,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想着陛下是不是还在为早朝的事情生气?
一念及此,他赶紧磕头请罪。
“微臣有罪,今日早朝不该贪功冒进,还请陛下责罚!”
李庆云点点头,心道这厮差点死了,总算是知道了一些厉害。
“还有呢?”
见皇帝犹不满意,张清喉咙里咕咚一声。
他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还有哪里做错了,缓缓抬起头看向皇帝的脚尖。
“微臣有罪,但不知罪在何处,还请陛下明示!”
李庆云气笑了,敲了敲桌案,冷冷说道:“宁王是什么人?那可是开国功臣,三朝元老,更是真的皇伯父!你又是什么人?区区七品监察御史。谁给你的胆量去指责朕的伯父?”
“你知不知道,今日若不是玲珑及时出手,你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张清明显感觉到陛下语气中的气愤,他知道陛下费尽心思救下他,肯定有其他的用意。
没了生死危机,他也恢复了往日的脾气,壮着胆子回道:“陛下刚才所言,微臣不敢苟同。宁王虽是开国功臣,三朝元老。但和陛下并非血亲,皇伯父之名也是仰仗太祖恩典。”
“即便如此,也是极尽荣宠,纵观宗室其余皇族,无一人能与之企及。”
“可宁王却仗着资历,屡次三番顶撞陛下,在朝中安插亲信,有违人臣之德。”
“甚至他还纵容李玄欺行霸市,视国法为无物,乃国之奸贼,其心可诛!”
“微臣每每念及此事,痛心疾首。今日天高日燥,心火犹胜往日,这才一怒之下去了宁王府当街叫骂。微臣犹死,不悔矣!”
言罢,张清重重磕在地上,久久不起。
李庆云感受到了他的情真意切,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简直一派胡言!”
“陛下!”张清心里一紧,想要继续谏言,却被李庆云挥手打断。
“你冒犯亲王,本该难逃一死。但朕念及你一心为国,免了你死罪。受了五十庭杖后,去晋县做县令吧!”
张清在一声声高呼中被禁卫拖出了御书房。
李庆云背着手落座,瞧见张清刚才跪的地方有斑斑血迹,不由得咧嘴一笑。
性子执拗了一点,却一片忠诚,不枉费朕费心思救下你。
在晋县蛰伏几年,日后还有用你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