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路上昭义军将领成麟杀了高浔,带着昭义军改道想直接退回潞州,到了天井关,天井关守将孟方立,带兵又杀了成麟,孟方立是邢州人,他在潞州没有根基,不敢去潞州,而是整顿部队去了邢州,昭义军在此刻走到了分裂的十字路口。
凤翔这边,凤翔行军司马李昌言,本来在兴平驻扎,凤翔因长时间用兵府库空虚,对军士们的犒赏就少了很多,李昌言作为行军司马,自然知道凤翔有多少兵力,他故意激怒军士,带兵回凤翔,想要偷袭拿下凤翔城,京城四面都统、凤翔节度使郑畋,知道了李昌言的计划,紧闭城门,在城上向士卒喊话,凤翔军士知道郑畋是个好官,不忍破城,纷纷在城下跪拜郑畋。
这几个月,郑畋劳心劳力,长安收而复失,心下也有了退意,他对城下的军士说:“行军司马李国昌,如果爱惜军民,为国讨贼,也是值得跟随之人,大家要跟着他固守城池。”
说罢,他就打开了城门,让李昌言留守凤翔,自己去成都找皇帝去了。
徐州这边,感化军节度使现在是支祥,他是个京官,没有主政地方的经验,他到了徐州,派爱牙将时溥和陈璠带兵5000入京讨贼,时溥、陈璠二人,都是支祥到了徐州后新提拔上来的将领,时溥湖走到东都,假传支祥的命令,说让他和陈璠合兵回徐州,时溥、陈璠二人带兵屠了河阴,并在郑州抢掠一番后,回了徐州,支祥不查缘由,孤城慰劳将士,时溥、陈璠趁机劫持支祥,要支祥让出节度使之位,支祥无奈只好听命,时溥,不忍心杀了支祥,只是把支祥囚禁了起来,陈璠劝时溥,说留着支祥,必定是大患,不如杀了了事,时溥不听,执意要把支祥送到京师,陈璠见说不动时溥,擅自等候在去京师的路上,截住支祥,一刀送去见了太宗,还把支祥全家杀了个干干净净,时溥上表求封,朝廷授时溥为感化军留后,时溥又上表授陈璠为宿州刺史,陈璠为官贪婪暴虐,时溥后来又想办法杀了陈璠。从此,徐州就掌握在时溥手中。
淮南这边,朝廷对淮南节度使高骈寄予厚望,曾多次派人让他带兵讨伐黄巢,高骈为自保,不肯出兵。高骈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十分的迷信鬼神,每次出战除了找人占卜吉凶外,自己还会亲设神坛祈福,只有各种征兆全部为吉的时候,才肯出征。有一天,他发现节度府上,有一对野鸡做窝,高骈找人来占卜,占卜之人告诉高骈,说这是大凶之兆,扬州有空城的危险,高骈很是担心,他抗旨不尊,就是想保住自己的老底,现在自己的老底,竟然有倾覆的危险,那还了得,他传檄各镇,说自己要入关讨伐黄巢,让各镇响应,并把本镇全部兵马集结了起来,共计人马八万,船两千。兵马集结后,众人只等高骈一声令下,即可发兵长安,可等来等去,怎么也等不来高骈发兵的命令,部将前来询问,高骈托词,说江中风浪太大,不宜行军,后来风停了,高骈又托词说时日不吉利,也不宜行军,总之就是不能发兵,拖来拖去,最后还是没有发兵。
镇海军节度使名叫周宝,和高骈一样,也是神策军出身,他们俩在神策军时,关系非常的好,高骈喊周宝为哥哥,周宝喊高骈为兄弟,后来高骈发迹了,就有点轻视周宝,二人的关系慢慢地疏远了。高骈调任淮南,周宝接任镇海节度使,二人成了邻居,按道理,二人现在的地位对等了,关系也应该能恢复到原来亲密的状态,可他们二人心眼都不大,因交际难免会有些说不清的纠纷,二人都不愿意想让,关系更加的糟糕,高骈要讨伐黄巢,以都统的身份,发檄文给周宝,让他跟着发兵,二人虽然关系不好,但这种大事,周宝不敢不听,他整治水军,等候高骈调令,可他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高骈的命令,就找幕僚推测高骈的用意,幕僚哪能猜到,高骈是因为一个恶兆,临时起意要发兵讨伐黄巢,就在周宝面前胡乱的推测了一番,大概的意思就是说,高骈假借讨伐黄巢兴兵,实则是为了吞并江东。周宝觉得幕僚太过胡扯,没放在心上,他派人到了扬州打探,发现高骈自己的兵也没有北上。恰巧此时,高骈派人请周宝到瓜州商议军情,周宝想起了幕僚的话,担心这是高骈的鸿门宴,称病不敢前往,而且他还对高品的使者说道:“我不是李康,高公难道也想在我家门口,找借口杀了我报功吗?”
这句话讽刺了高骈祖上为了邀功,不惜斩杀好人,高骈听后自然大怒,派人问责周宝,说周宝欺辱朝廷大臣,周宝也不甘示弱,派人回骂高骈,二人彻底的决裂了。
朝廷也知道高骈发檄文讨伐黄巢,可等了好久也等不来高骈,就下诏催促,在得知高骈没有发兵意愿后,免去了他都统和盐铁转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