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无法估计咱们的动静!这一系列属实好计谋,可谓是环环相扣——”
“传言?”
李自成的盛赞被穗的一声疑问所打断。
她和良面面相觑,互相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疑惑。
“什么传言?”
李自成愣住了,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不是我们的人安排的?”
少女眨了眨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
“马车是我点的,但谣言却不是...唔...不过那处着火的帐子里,竟然确实有些宝贝,我是不知道的,我只是看那地方人不多,东西摆的又密才下的手。谁知竟真的摆了几箱银子,这样才引得那些明军源源不断地前来...可,闯军之中有谁能做到这件事呢,即可以摸清明军物资的摆放位置,又可以在恰到好处的时机传出谣言...”
良在一旁摸了摸脑袋。
他先前一直被死死关着,什么也不知道。
“这...我们的人不太可能,难道是明军内部?”
李自成张了张嘴,又狠狠咬下。
“呵...看来有个好心人,在暗处帮咱们。”
他冷笑一声,雄心悄然退去。
“闯将,若真有这样的人...那他一定无比危险,莫不是想要驱虎吞狼...?”
穗迟疑了一会,向前一步,说道。
“无妨,帮咱们的人,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来者是客!”
闯将向前走去,朝着前方自己的部下与那些被捆地结结实实的明军俘虏,大声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没能拦住陈奇瑜,中原的官狗得到消息便很快又会围剿而来。诸位,随我整装待发!”
“不闯!不休!”
一阵狂风吹来,将这股野性吹落到云层之上,又顺着将有的洪雨倾泻而下。不久的将来,整个中原将再次感受到来自于“闯”的震慑。
而那天下时局的钥匙,也被命运的手指拧住,于是微弱但坚定地,缓缓起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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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外,一处偏僻的栈道。
一位老者骑着一只同样老的毛驴,提着一盏发着微弱光芒的吊灯,走在人迹罕至的小道上。
真论年纪,他其实还远远没到要撒手人寰的时候,一具肉身也还称得上扎实。也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那张满脸皱纹的脸与那身上挥洒不去的颓懒气质,别人见他时,总以为这人的年纪离入土也不远了。
呵呵,我还没老呢...
他扭头,看了眼来时的方向,灯火寥寥,但是热闹。
“...”
回过头来,老者摇头晃脑着,带着毛驴的尾巴也一同摇晃。
林子里寂静地很,这喧闹暂时与他无关了。
“真好哟...”
若是陈奇瑜在此处,一定会惊惧于他口中说出的语言。
这并非中原土话,也绝非明朝官话。
而是...!
“回家咯...”
老兵的眼睛怀着乡绪。
望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