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一马平川的冰河之上,那石头淋着月光,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良搓了搓下巴,又走了两步,面对一块足有大腿粗的石头,搓了搓手,感到微微发热之后,便蹲下,抱住,欠身,然后又像荡秋千那样,让大石头在自己胯下荡了几个来回,再大吼一声,狠狠掷出。
由于太重,这回只飞了几尺远。石头砸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脚下的地面都颤了一颤,发出惊雷般的闷响声和冰块碎裂的咔咔声。
良跑上河面,趴伏着去看。那大石头处冰面上露出了大片的裂纹,看上去颇为吓人,但并未破碎。
足矣。
他回到穗那里,蹲下身背起少女,也顺带将披风再次裹上,毫不犹豫地,朝着来路归途了。
“良爷,怎么样?”
男人轻轻偏了偏头,发丝捣在少女的脸庞。
“良爷?”
穗探出脑袋,疑惑地望着男人地眼睛。
“有路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抹开冻在胡子上的冰渣,大笑一声,背着少女,狂奔于冬的怀抱。
...
......
两个时辰之后。
李自成骑在马上,遥望南方。
为了铺路,他们几乎把县里的门板全都拆了下来,再用一层厚实的黄土铺盖其上,这便能勉强行军,不至于令战马在冰面上摔倒。
时间转瞬即逝,若是天亮了使得冰面融化,亦或者让官府的人发现他们的行踪,义军的情况就会十分岌岌可危。
“闯将,可以进发了。”
良在闯将身边,亦是骑马,马前托着那名少女,少女已是穿上厚实的棉袄,帽子盖住了头发和耳朵。
“吾等愿意先出!”
他拱拱手,道。
能行人的路不一定能跑马,总得有个人试试这天险之下,那生路的深浅。
“好...”
听罢,李自成看了看男人的马,鬃毛正在寒风中飘舞,饱腹的骑兽已然蓄势待发。他又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冷冷地挂在那里,蓝白色的光芒正落在对方坚毅的面庞。
“良兄,便去罢。”
“得令。”
荣花些碎,絮柳残霜。
风如刀割,气同坠窟。
那陆上的大河好像才是陆面,那河上的黄土似乎才是大河。
他们行于天地画卷上随意的一撇,虚影践踏流光,狂啸着蔑视那老天的垂怜。
良穗,策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