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不敢打扰顾凌，轻手轻脚把夜宵放在办公桌一角。

正想悄悄退出去，却听到顾凌问他：“陆离，你说顾氏能有今天，真的是靠着宁姝娘家的帮忙吗？”

陆离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好。

平心而论，宁董事长的确给了顾凌很大帮助，但是顾凌有今天，离不开他自身的天赋和努力。

如果顾凌和宁姝夫妻和睦，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

偏偏如今顾凌和宁姝反目成仇，这个问题就不好回答了。

回答“是”，会伤了顾凌的面子。

回答“不是”，陆离又说不出口。

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顾凌笑了笑，坐下来慢慢吃着夜宵。

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陆离说。

“其实我也知道宁家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这些帮助，也许顾氏还是一个随时可能倒闭的小公司。”

“可是，宁家帮助我，扶持我，只是想让我成为替宁家赚钱的工具。”

“他们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我为什么还要念着他们的好，把他们当恩人看待？”

陆离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同为男人，陆离能理解顾凌的心情，但是，不管怎么说，顾氏发展到如今的规模，都有宁家的一份功劳。

不当恩人，至少也不必做仇人吧。

但是感情的事，外人想劝也无从劝起。还是什么都别说，做好自己的助理就是了。

最后，顾凌还是答应了毕成的要求。

不管毕成选择与顾氏合作的真正理由是什么，他都要让毕成，让所有人看到顾氏真正的实力。

林琪得知宝华集团那边的负责人是顾凌，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宁姝。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要不我再跟宝华那边沟通一下，让他们换个负责人？”

宁姝沉默片刻，浅笑着说道：“没必要，不管那边的负责人是谁，我只做好我该做的工作就是了。”

如果林琪真的想这样做，直接跟宝华提要求就是了，没有必要非她。

问了，就是希望她能体谅和配合的意思。

宁姝不想让林琪为难，她已经帮了自己太多，自己不能得寸进尺。

再说，在商言商，她与林琪是朋友，却也是合作伙伴，利益最大化才是她们合作的目的。

宁姝又怎么会为了自己与顾凌的恩怨，影响到项目呢。

林琪长出一口气，对宁姝道歉。

“宁姝，林氏虽然看起来风风光光，可是魔都这个地方，你也知道的，再大的公司，一天不努力，就有被同行超越、吞并的可能。”

“这个项目对林氏同样重要，只能让你受委屈了。”

同样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宁姝自然能理解林琪的苦衷。

“做生意而已，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如果你真觉得让我受委屈了，等这个项目结束，你把工路大桥的项目分我一半。”

林琪思考片刻。

“百分之三十。我最多能给你这么多份额。”

宁姝灿然一笑。

“成交，我明天就让人把合同传给你。”

林琪笑骂。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在这等着我呢，真是鬼灵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