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丢掉的匕首,又顺手捞住他长袍的下摆。
萧渐玄轻笑:“你要与我割袍断义,可为什么是割我的袍子?”
“因为我穿的是裙子,这不方便。”她理所当然道,“而且,就没听过割裙断义的。”
萧渐玄端详着她,仿佛今日才认识她:“贞贞,你是故意这么可爱,来诛我的心,让我后悔将你拱手相让吗?”
“是的呀。”她声音又软又媚,尾音扬的高高的,像一把小刷子刷过他心头。她又叹了口气,幽幽道:“我没能嫁给你,心里不知道有多苦,不让你也苦一苦,你又如何能体谅我呢?”
她仰头看他,秋水般的眸子里是树叶漏下的细碎阳光,璀璨惑人。
这一刻,萧渐玄的心是真真切切地疼了一下,生平第一次,他尝到了后悔的滋味。但也不过一瞬,他就把念头摁了下去。
他要走的路注定断情绝爱,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些不该想的东西,绝不能再想了!
“贞贞……”
“罢了,衣服怪好看的,割了也不合适。”顾雪贞忽然松开他袍角站起来,“你也不用发誓,反正你若负我,娶了我任何一个姐妹,我便与你玉石俱焚。”
“哦?”萧渐玄略微挑眉,“你打算如何与本王玉石俱焚?”
“这便是妾身自己的事啦。”她莞尔一笑,转身要走。
萧渐玄却忽然从身后抱住她:“贞贞,我知你恨我没能在你落水前就去侯府提亲。但你可知,早在那之前,太子已求了赐婚的圣旨。”
“落水前太子就求了赐婚?”顾雪贞有些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萧渐玄心想:这怎么不可能。若非早知萧渐鸿对顾家元霜心心念念,他又何必去算计什么梅花宴的英雄救美?诚然,这种心思不好教她知道。
所以他说:“与你情定后,本王其实就已去找过父皇,此事是父皇与本王说的,料想应不是作假。贞贞,都怪本王太弱,没法在那时就与太子一争高下。”
顾雪贞唇角勾起轻蔑冷笑,掰开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声音却很温柔:“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也不会再恨错了人。”
“贞贞,你不必帮我,这太危险,我舍不得。”得了想要的许诺,他端出深情来。
顾雪贞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舍不得?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顾雪贞顿足,微微侧首:“事到如今,我也不过是为了不辜负自己的心意。好了王爷,我已经出来太久,再不回去,茶楼那刀就白捅了。”
萧渐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脸上的忧郁深情淡去,只剩下被阴郁掩盖的莫测。
良久,他叹息般说了句:“去查。”
“爷,查什么?”暗卫悄无声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