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啊,兔子养起来要很细心才行,尤其是幼兔,太脆弱了。你除了每天给它喂两餐正点,最好是新鲜的红萝卜和苹果,还要给它做个干爽的小窝,还要弄些干净的木头给它磨牙,还要……”
白潇认真地听着,不知不觉间也将头低下,向着杨小书的方向微侧,两人几乎是肩并肩靠到了一起。这在后面的几个男生看来,就像是看到了亲密无间的两个姐妹在说着悄悄话。温馨而美丽。
白潇和杨小书之间曾经是很不愉快的,杨小书嫉恨白潇,白潇虽不讨厌但也不喜欢她。但白潇这一声“小书”叫出口后,她与杨小书亲近却又似乎顺理成章了。
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不可以亲近?
是不必再有芥蒂了。至少在白潇的潜意识里,杨小书还是兄弟的老婆,而她自己虽然已非男儿,但一样可以以男人的胸襟来包容她。说到底,杨小书都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有着一切漂亮女孩子讨人喜欢之处。
几人转到水果市场买了些水果,又到超市买了兔粮,一路说说笑笑,从小兔子的饲养说到各人对宠物的看法,又说到小时候的一些趣事,说着说着隔阂去了,白潇连名带姓的大号也终于光荣退役,竟被众人改称为“潇潇”。
“潇潇,”杨小书最先这样叫,“嘻嘻,这样才好嘛。我说啊,你的名字太硬啦,你爸爸妈妈是不是想将你当成男孩子养啊?”
“怒发冲冠,潇潇雨歇,待从头收拾旧山河……”白潇将头微仰,轻声说着,语调却硬朗而富有节奏,“我爸爸是希望我可以铭记英雄忠胆,华夏龙魂,永远不要忘记中国人的气节,永远敢于扪心自问,是否无愧天地!”她在胡乱解释白潇这个名字的由来,说着不着边际话,却又像一个字一个字都敲在了自己心里。
杨小书问,白潇你是不是被当成男孩子养。她不知道白潇的经历,所以可以很随意地这样问,可是白潇的心里会不会刺痛呢?
哪怕会刺痛,可是这个时候的白潇已经不是当初躺在病**,小心眼里想着“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的白潇了。她挺直脊背站在人群中,她眼前流影一样滑过白昙花华丽梦幻的舞台,沈错暴烈灼人的鲜血,还有父母疲倦却慈祥的笑脸——
这已经不是一个需要将国仇家恨端到眼前来天天呐喊的时代,可是华夏五千年积淀的文化沉到了心里,哪怕是永远碌碌的在这个大世界很没存在感的生活着,她也依然需要,敢于扪心自问,是否无愧于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