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贼是想闯进来直接抢劫,小清宝儿使用了五行阵,将那贼人挡在了外面。”
“只是她说施阵很消耗体力,所以有些累。”
沈晏止心疼地打量着程喜清,摸了摸她的头,问道:“小清宝儿,还好吗?”
程喜清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沈晏止,刚才我用了阵法,体力不支,需要修养。这人不可送官府,他会对官府乱说,到时候我的身份,你的身份都会曝光。】
【刚才我在他的身上下了符咒,半个时辰后,他会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沈晏止的脑海里响起程喜清的心声。
略一思索,他对徐青莲说道:“程嫂,照顾好小清宝儿,那个人交给我来处理,你们把门锁好,除了我,谁都不要开门。”
徐青莲忙不迭地点头,将女儿抱在怀中安抚着。
程喜清确实累,很快便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沈晏止示意两个随从将此人抬起来,送到客栈外。
那人正如程喜清所说,任凭三人如何折腾,也一动也不动,既不喊叫,也不反抗。
三人躲在客栈的暗处,等待那人的反应。
果然,半个时辰后,那人突然动了动,随即伸展了一下手和腿,摸了摸脑袋,对自己为何身处此地大惑不解:“咦!我怎么会在这里?悦来客栈?我来这里做什么?”
沈晏止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与两名随从返回了房中。
经此一事,第二日一大早,他们不敢怠慢,匆匆忙忙地吃完早饭,便驾车离开了。
程喜清好好地睡了一觉后,精神特别旺盛,总是把头探出车窗外,看着外面的每一处漂亮的风景时,都会惊喜地叫了起来。
沈晏止听着她像小鸟的叽叽喳喳声音,不但不觉得吵闹,反而嘴角挂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远处传来“哗啦啦”的溪流声,还夹杂着不知名的小鸟的叫声,空气中飘来一丝异样的味道。
程喜清却突然住了嘴,侧着耳朵听着什么。
她掐指算了算,沈晏止和徐青莲见她的动作,心下一凛,都不吭声,以免打扰到她算卦。
【那边有人受伤了,被打后扔在那小溪边。】
【打他的人,就是昨晚想打劫我们的人。这个被打的,是路过此地的商人,算他倒霉了,遇到了打劫的,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人还受伤了。】
沈晏止和徐青莲对视一眼。
“救还是不救?”沈晏止征求徐青莲的意见。
徐青莲心软,看了一眼程喜,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对沈晏止说道:“救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不定能何佑墨书考中状元!”
沈晏止点了点头,示意随从跟着下车去看看。
他让程墨书留在马车中,照看女眷。
走近溪边,只见一位受伤严重的男人奄奄一息地趴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面朝下,看不清模样,但头发凌乱,且黏糊糊地贴在脸上。
他的衣衫料子看起来是上等的绸缎,只是现在破损不堪,还露出多处血迹斑斑的伤口。
有些伤口已经凝固,但仍有新的血迹在不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石头。
沈晏止警觉地上前,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试图喊醒他,怎奈那男人一动也不动。
他壮着胆子,上前将那人别了过来,仰躺着。
男人的脸露了出来。
他约摸三十岁的年纪,面色苍白,额头冷汗淋漓,双眼紧闭,呼吸呼吸越来越微弱,每一次吸气似乎都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身体微微颤抖。
这时沈晏止才发觉刚才空气中飘动着的那一丝丝异味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和草木的清新气息所混合的味道。
他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人伤得太重了,恐怕救不活了。”
他将看到一切告知马车上的人。
马车上人的沉默了。
此时,除了那两个随从,其他人都听到了程喜清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