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当莫攸来到他们身前时，他们才发现对方不是许仙，而是那大喊着“ 哼！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大威天龙。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耶叭嘛哄！”的法海。

一寸长一寸强的理论在此刻没有丝毫作用。

这些军士手中的长枪和身上厚重的甲胄没有给他们任何安全感。

但元朝的士兵毕竟不是吃素的，他们克服内心的恐惧，使出合击军阵之术，盾牌和长枪相互配合，每一次长枪刺出都带着一股独属于沙场的惨烈气息。

攻势如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那宽大的盾牌就像铜墙铁壁一般牢牢挡住莫攸前进的步伐。

此刻头顶瞄准他射出的箭矢、身前矗立的宽大盾牌，一以及一波又一波的长枪攻势，终于是将莫攸无可阻挡的姿态给拦了下来。

莫攸在这样的围攻下，手中的长剑彻底化作手臂的延伸，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每一处，或荡、或点、或撩、或刺，每一次得出手都会对对方造成伤害。

即便是那躲在盾牌后的军师，也被莫攸把手中长剑当做棍子抽出去的那一刻，震的虎口流血，手中的盾牌差点脱手飞出。

连部分对圆因出手的军士，也连忙扯了回来，加入对莫攸的攻击之中，靠着性命不断拖延着对方前进的步伐。

得以喘了一口气的圆因，正用双手住着膝盖，让自己不至于瘫倒在地，身上的古铜色已经微不可见，皮肤到处都是红印，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快要力竭，在打下去，它的金刚不坏神功就要破了。

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那个男人他一个人便可抵千军万马。

他看得出来，对方已经开始害怕，要不是骨子里对军纪的害怕让他们仍在勉强维持着阵型，只怕对方早就要溃散而逃。

但终究求生欲才是人类最大的欲望，就在莫攸再一次将一个手持盾牌的军士击飞之后，终于有人开始害怕的后退。

这一退所产生的连锁反应便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先是一个手持长枪的人，开始借机慢慢后退，在之后便是出工不出力。

直到所有人都退到院落一角，退无可退的时候，就连仍处在高处的弓箭手都开始不敢在瞄准他，生怕对方将矛头对准他们。

“你们上啊！踏马的要是我死了，你们家里人都得跟着陪葬！”

布日固德在后面怒骂，让在场的军士终于想起了军纪，他们不全是蒙古人，更多的还是在元朝低人一等的汉族，他们被强征，老婆孩子被当做威胁，谁也不敢再退。

莫攸看着那些汉人士兵眼里的恐惧和视死如归，一刹那失去了在打下去的欲望。

“走吧！”

莫攸意兴阑珊的提着手中长剑头也不回的离去，圆因轻诵了着佛号紧跟其后。

天空适时放晴，把散落一地的尸体和蜷缩一角众人脸上的恐惧照的无比清晰。

所有人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没有人敢出声！

街上的百姓看到衙门被推开，聚集的人群一瞬间就散了开来，各自回到自己的摊位上，安静的街道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只有不断偷偷瞟向大门的眼神暴露着什么。

走出大门的莫攸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热闹的街道，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