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外面的世界,确实很美啊!”
“青山绿水的,玛德,现在也知道珍惜,”
李玄双目红光渐渐熄灭,目不转睛且炯炯有神地望着外面的世界,
白雾缥缈,交界处,片片缕缕的雾气丝滑般从眼前滑过,能见到绿树、青草、红日,还有靓蓝的天空、天边飞翔而过的白色精灵。即使眼前有一层迷蒙笼罩的淡雾,也已遮不住远处的山野丽景。
显然他已成功到达最边缘的地带,
被迷雾封锁的区域!
“咳,”
喉咙干痒,李玄低头咳嗽几声,朝地上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
累,
只觉是发自内心的疲倦,
身体内,从里到外有股沉重的透支感!
“呵,”他不由苦笑一声,
回看自身体魄,青黑一色泛着铜光的皮肤上尽是细小切口的伤痕,这是积少成多,硬是承受了不下千次的连绵攻击,
才能在横练硬功加持下,从在铜皮上留下白印子到现在的狰狞伤口。
“呼,呼,呼--”
胸膛上已夸张的曲线上下起伏,嘴巴大张,如牛喘般剧烈呼吸着气流。
以其粗壮如牛般的身子,脚步上好似踩了棉花糖一般,不住的发软,差点就一脚踩空。
李玄回首望去,见周围数十米方圆,还尚存不少的血红诡影,同时,在远处,更多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讲真单打独斗就没怕过,哪怕是群战,他前面硬抗了这么多的怪异围攻,都能一路走来,锤杀不下六七道血红诡影了。
可此时,他已渐渐到极限了。
再打下去,一个,两个,三个,这些不见减少的脏东西,恐怕不出一时半刻,就能把他活活耗死当场。
不能硬拼,进一步就是外面世界,从这场炼狱中逃出!
可牛叔的家人他还需要照顾,如果没他在,一晚上花婶和两孩子下场都无法想象。
退一步,杀回去,路上还能坚持!
李玄望着家的方向,依旧被浓雾深深笼罩!
“来啊……来啊……来啊……”
他还在犹豫,可一道道冰冷森寒的声音就接连不断地刺入他耳膜中,
抬头,这些血红诡影同样站于原地,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凶恶,用极其怨毒的目光盯着李玄,口中叫唤个不停。
这是在挑衅!
“来啊……来啊……来啊……”
催促声一波又一波袭来,在其耳边似永远不会停下的回音一般,弄得他心神不定,思绪如麻,
“呵,”李玄面容平静,冷笑一声,
便毫不犹豫地身形一纵,如羚羊飞跃般消失在浓浓迷雾中。
“哈哈哈……嗤嗤嗤……嘻嘻嘻……”
后方,有男子的爽朗笑声、女子的娇笑、小孩的嬉笑传来,并越发声大,叠加在一起如雷鸣般在其耳边隆隆重响,
这些声音他都很熟悉,都是在那一晚消失的村民,
他知道这是背后的诡异对其的嘲笑,
可李玄只是咬紧牙关地咯咯作响,一声不吭地埋头狂奔,
…………
地下一层,光线昏暗。
不顾外面已乱成了一锅粥,只一人深深藏于家中的老村长腰背挺起笔直地站于墙前,如雕塑般,好久没有动弹一下。
此时的气候已到了深秋结霜时节,外面下地干活数十年的庄稼老汉都系上了棉袄,可老村长他身上就穿着件单薄白褂,面色红润并全神贯注地盯着墙上的地形图。
这是全村的唯一一副卧牛村地形图,上面数百来户人家的位置,姓氏,几口人都标注地清清楚楚。
倘若有人在旁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地形图中也好似一副精心绘制的图画。
整个村子中的每座房屋都是其中的一个节点,互相联系,隐隐中模糊可见一个人形图。
倘若是懂点医术的人,可看出上面每一座房屋都在窍穴的位置,每一条相连的粗线都是经脉。
而他村长的位置则就是人体内穴位中最重要的丹田处。
“唉……”
似是思定良久,老村长一声轻轻叹息,缓缓持起手中殷红毛笔,往上一挥。
这一次,足足有一整条线上相连的十几处屋子被打上煞意鲜红的红叉。
“呜呜呜--”
不知是谁在做回应,似有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