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只是扫视了武龙城,便知道鲁褥月在这座城池费了不少心思,但这座城却根本无法挡住他的兵锋。进攻戎州和南州的军队只是偏师,真正的主力只有他,所以火炮也全部集中在他手上。
明日他便要看看,这座坚固的五龙城,能不能挡住五十门火炮的狂轰滥炸。
“去!”
调转马头,王建返回了正在搭建的牙帐,而王郅则是留下,指挥三军开始扎营。
十万军民齐齐行动,队伍沿着大娄山与黔水延绵十馀里,如此景象让只有五千守军的武龙守将紧张万分。
只是当他感受到脚下的坚固后,他立马回头对众人道:“武龙坚固,且观察使已经下令,我军只需要坚守杀伤叛军,哪怕城池失陷,也可以无罪撤往信宁城。”
“接下来即日,诸位只需共勉杀敌,便能获功得赏!”
信宁城距离武龙城不过四十馀里,若是城墙即将失守,只需要撤往信宁,砍伐些树木就能阻碍汉军追击,这便是黔中的优势。
山高且密,林多且路窄,几乎不存在绕道后方的可能,只有硬着头皮撞破一座又一座城池。想要沿着黔水攻到绥阳,便是汉军个个铜皮铁骨,这十几座坚城也足够让他们头破血流了。武龙诸将如此作想,同时打开城门,将武龙城内的数千百姓提前赶往信宁城。
这也是鲁褥月的吩咐之一,坚壁清野,让汉军不仅无法获得缴获,也无法获得人力来充当民夫,继而使其不得不从后方征募民夫,加大后勤压力。
在驱赶完百姓过后,武龙五千守军开始沉默下来,黔水山峡的战云浓重得令人喘不过气。
翌日清晨,随着天色渐渐变亮,王建以五千后军守住后方,以两千獠子军向北边的群山探索而去,馀下兵马列阵武龙城外。
当五十门火炮在挽马的拉拽下,被拉到武龙城西里许外驻扎时,后方的民夫立马赶来。
他们将炮车固定,并在炮车左右固定铁钎,以绳索栓住铁钎与炮车,并在炮车车轮后方弄出木楔与土壑,以此抵消火炮在发射后的后坐力,防止火炮侧翻。
随着这一切准备做完,其馀民夫也运来了一车车发射药与铁炮弹。
每门火炮背后有六名兵卒和六名民夫,民夫负责搬运炮弹与发射药,而炮兵则是负责校准、试射、清理炮膛、填充发射药及炮弹等等专业知识。
这些炮兵经过半年多的操训,已经十分合格,因此当火炮固定好后,他们立即开始检查起了火炮。他们先是用木块将火炮的炮口一点点的垫起,校准无误后才开始填装发射药与炮弹。
确认无误后,装填手用推药杆将发射药推至炮膛底部压实,再将布包塞入其中,继续压实后再将铁炮弹轻推进入其中,确认无误后用干草压紧炮弹。
发射手见状,立马用通针戳破发射药的药包,插上引线后准备好火把。
“哔哔”
随着阵地上五十门火炮准备就绪,王建也忍不住翻身下马,令人将马匹牵走后才按耐着激动道:“吹哨“哔哔”
当刺耳的哨声再度传来,并且大纛下的令旗也下达开火军令后,负责指挥着五百多炮兵的火炮校尉这才麾下手中令旗。
时刻观察的炮手见状,毫不尤豫将火把下压。
“轰隆!!”
瞬息间,五十门火炮齐齐沿着土壑后退数尺,压断十馀根木楔的同时,两侧固定炮身的绳子也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这并非是众人所关注的重点,只因为在火炮发出沉闷的炮声后,五十枚五斤重的铁炮弹在瞬息间跨过四百步的距离,亦或者打穿城楼,亦或者狠狠打碎城墙上的石条。
“嘭”
“蹲下!蹲下!!”
“投石机,躲避投石!”
城楼的木屑激射,引得精神紧绷的守军纷纷炸锅,接二连三的依靠女墙坐下或蜷缩一团。.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片刻后,当他们不再听到任何声音,这才有人小心翼翼冒头,并见到了正在为火炮归位的汉军将士。“这又是什么妖术?”
面对汉军的火炮,不明所以的守将已经将其定义为妖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