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古宅。
不同于萧淮家富丽堂皇的欧式建筑风格,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显得那样肃穆。
江亦蕊跟在萧淮身后,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不愧是萧家,随便一幅画都能值少数千万的价格,更别提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古董摆设。
“啧啧。”江亦蕊没忍住赞叹,被萧淮轻轻握住了手腕。
“别怕。”他轻声安慰,江亦蕊心中猛的抽动一下,呆呆的看着他。
祠堂里,早已坐满了萧家人。
连同平素不见人影的几个姑姑和小姨,也都在场。
“江家的教养就是这样吗?如此没礼貌!”萧母一记凌厉的眼刀打来,满含着厌恶。
她今日穿了一身板着的墨色旗袍;苏绣的那朵水墨红色牡丹栩栩如生,张扬而富贵雍容。
萧母是续弦;萧家规矩大,她坐不了主位;双排并立的两张金丝楠木椅子上,右边空悬,仅仅左边那张坐着一袭中山装的男人。
加上身后那些灵牌作为背景衬托,显得尤为庄重肃穆。
那张脸,跟萧淮有五分的相似;尤其是眼睛,透露着上位者浑然天成的威压。哪怕萧父已经有些微微发福,可压迫感不减当年。
那双如深渊般的眸子注视着萧淮,声音无喜无悲,“萧淮,亦蕊,你们跪下。”
萧淮的父亲是个无能的;被萧淮夺了权后也无可奈何,只能趁着祭祖的日子拿规矩压萧淮。
萧淮虽说平素有一万种法子对付这群豺狼虎豹般的家人,可祭祖,是大日子。
他面无表情,对着祖宗的牌位作势要跪。
一只修长的素手,却稳稳的拦住萧淮。
江亦蕊也是一身素衣,黑色的长裙庄重优雅,丝毫不失礼数。
她冷冷的昵了一圈这些所谓的家人,“祭祖是大日子,怎么只有我们跪啊?”
“父亲母亲,就这样看着?”
萧母深吸一口气,当着众多小辈的面她也不好发作,“萧家祭祖,向来只有掌权人跪拜祖先,旁的人只需要在一旁看着。”
“啧。”江亦蕊不悦皱眉。
说什么在一边看着,可这椅子和众多的人却没有在一边,而是就站在了牌位前。
他们要是拜了,说好听些是祭拜祖先;若是不好听去说,就是在拜所有人。
看得出来,这一家人对萧淮很不好;不然也不会借这唯一的机会百般刁难。
“父亲母亲,倒不是我们对祖宗不敬不想拜。而是您这么多人站在祖宗面前,莫非是要替祖宗承担这香火?
这香火之力,您们担当的起吗?”
江亦蕊满脸的无辜,只是眼底的气势却不容忽视;那双冷酷的眸子,竟有几分像萧淮。
“亦蕊。”萧父威严的目光锁定了江亦蕊,“萧家历年来的规矩都是这样。
你身为萧家夫人,不可失了分寸。”
“历年的规矩?”江亦蕊不屑,恶女气势十足,“你们站在牌位前,让萧淮拜你们,还好意思说是规矩?”
“掌权人拜祖宗,这是祖训!”萧母站在萧父身侧,端庄的面容出现了一丝皲裂。
“你这样忤逆,是要违背祖训吗?”
“自然不是。”江亦蕊将萧淮拉到自己身后,朝他摇了摇头。
“我们家萧淮,拜的一向都是祖宗;你们站在祖宗牌位面前是几个意思呀?”
萧父不悦的拧着眉,“这些座位历来都是摆在这里,意味着萧家列祖列宗在小辈们身后的庇护;我们站在这合情合理。”
“那祖宗们的庇护呢?哪呢?”江亦蕊摊开手掌,望着四方神灵。
萧淮有诸多忌惮,不敢忤逆父母。
但是她江亦蕊是一个穿书者,对付这种品行低劣的纸片人不会手软。
“庇护了这么久,怎么没见着咱们萧家超过顾家成为京市最大的家族呀?”
“你!无知小儿!!”萧父身后同样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气愤的瞪着江亦蕊,“萧淮身为小辈,拜一下我们怎么了?”
“小辈?”江亦蕊挑眉,上前一步气势逼人,“萧淮怎么也是萧氏集团的掌舵人,怎么能说拜就拜?”
“你这是当着祖宗的面要造反了?”萧甜甜怒气冲冲的上前,那双怨毒的目光,很是可怖。
“我只是担心父亲母亲替祖宗承担香火,万一列祖列宗生气不再庇护咱们了,那可如何是好?”江亦蕊招了招手,叫来了数十个佣人。
“麻烦诸位长辈们暂时移一下位置,我和萧淮要祭拜祖宗。”她笑着看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