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倒是有另外两人,气得双眼喷火。一个是王翠花,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手帕,咬在嘴里用手撕扯,满不甘心。
君青麟气得背过身去,不想看许歌和姬雪樱搂搂抱抱。
山师才叹了口气,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他嘴里话语变成了一声痛呼,身子直接跌坐地上。
姬雪樱回过神来,与许歌分开。
王小平快步奔到了山师才身边。
山师才疼得满头大汗,双手捂住右腿。
王小平将他手掌掰开,见到更多鲜血从绷带下渗了出来。
“不碍事的。”山师才挤出一丝笑意,挣扎着想要起身。
王小平死死将他按住,严肃地说道:“我是大夫,我说得才算。”
山师才看着王小平,似是有些意外。
“你现在可不是什么九婴门主了,这里没人听你的命令。”许歌直接忽略了君青麟,“想要活命,你就得听我们的。我也不想一会儿别人追杀的时候,是因为留下了你的血迹。”
山师才摇头苦笑,任由王小平施为。
王小平掏出腰间小刀,先将绷带划开。仔细看了两眼绷带,王小平怒不可遏,“这是谁给绑得绷带,简直就是要害人命!”
山师才看向君青麟。
君青麟哼声道:“您只教了我怎么杀人。”
山师才苦笑着摊开手掌。
王小平蔑视地看了君青麟一眼,继续手头的急救工作。
他将绷带缓缓撕开。
绷带因为鲜血凝固,已经和皮肤粘合在了一起。
许歌注意到山师才额头上冷汗越来越气,他在强撑着忍住痛呼。
王小平将绷带扯开了些许口子,一股恶臭从破口处弥散出来,就像是腐烂了多日的尸体。
那是一个贯穿伤,擦着骨头贯穿了山师才的小腿。此时伤口已经开始腐烂,脓液混杂着鲜血触目惊心。
姬雪樱不忍心地扭过头去。
王小平眉头越皱越紧,“给你处理伤口的人简直就是个蠢货!他真是连半点医理都不懂吗?”
君青麟面色发青,倒是应了他的名字。
许歌问道:“非常严重?”
“这已经不是严重的问题了。”王小平从腰包中掏出几瓶粉末,又拿出一卷全新的绷带,“若是其他人该是要让他直接断肢求生了。”
……这臭小子……
许歌听音知意,苦笑摇头。
王小平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一遇到医术,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既严肃又自负。
拽开瓶塞,王小平双眉跳动,颇为愉悦地说道:“幸好我在这里,不用断腿。”他将药粉撒在山师才创口上。
山师才痛得一阵痉挛,还是许歌将他按住。
王小平在旧绷带外层重新绑了几层,“这里材料有限,我回去给他剔除腐肉,再用药剂调养,不用断腿也不会伤及性命,只不过……”
就连山师才也担心地看着王小平。
王小平将拐杖捡了起来,塞到山师才手中,“你下半辈子都离不开拐杖了。”
山师才看着手中拐杖,先是发懵,随后哈哈大笑。
“瘸一腿,活一命,我已是赚了。”
山师才拒绝许歌的搀扶,强撑拐杖站起身来。
“这贼老天,想要收我?今天可不是日子!”
左徒贡突然说道:“如果还不走,老天要收山师门主,可能就是今天了。”
山师才望向左徒贡,“左徒贤侄?”
他露齿一笑,“大胥先生可好?”
左徒贡笑道:“只不过是开了一条运河,大胥先生自然是好得很。”
山师才哈哈一笑,“贤侄不必如此戒备,我如今就是废人一个。不在其位不谋其职,我们九婴九霄之间的恩怨,已经不需要我来头疼了。”
左徒贡不做声色,“山师门主最厉害的便是计谋,断一条腿您一样能运筹帷幄。”
山师才摇头苦笑,收敛起锋芒,“我一生只为九婴复兴而活,可我得到了什么?断一条腿,再加众叛亲离。”
他长叹一声,“亲弟弟都要我死亡,所谓权利二字,不过是杀人毒药。”
“经此一役,我也算是看透了。若能侥幸逃过此劫,我只想找一阳光明媚处好生休养一阵子……”
左徒贡咄咄逼人,“一阵子之后呢?”
山师才闻言一愣,随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