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雷克索尔·汉索默”
其后的姓名依旧陌生,
“伊利亚”
但接下来的字词却直直扼止住了少年的举动,令其有些惊愕,
自切城事件发生前,苍川便已对这三字熟悉不已,
这正是那位石棺研究所的良知派研究员,几十年前屠杀事件中的不幸之人,更是那柳德米拉·伊里尼奇娜,也就是现在“弑君者”的父亲,
“这是当年石棺研究所的资料!”
“那本红色笔记就是达尼洛夫带走的国家机密!”
惊愕半晌,少年也是即刻意识到了当前的情况与手中之物的分量,同时也彻底明了了达尼洛夫竟会如此疯狂的根源,
,!
“当下不容有失,先稳住对方才是上上之策!”
认识到情况的苍川也是即刻加快了自己捡拾的速度,以此掩盖先前自己惊愕时的停顿,
“......”
“先生,都找到了,只不过这些碎片的几张被踩的有些揉了,所以我平整了一下...”
片刻,少年便拿着那些被比利踩碎与自己撕碎的纸页送递到达尼洛夫的面前,而后并满怀歉意的将这位依旧在地面上挣扎的老者小心扶起,将之重新送回到轮椅之上安稳坐好,
“嘶——!”
此刻的达尼洛夫面色惨白如纸,他在将少年递来的碎片颤抖着收好后,便缓缓的捏起手指,将自己手背上那折断的点滴针管血淋淋的扯下,连着那高挂的营养液一起,随手丢到了一旁,
“呜呜——”
不知是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那积压情绪的宣泄,这位乌萨斯老者在做完这一切后,也并对周围的众人说些什么,而是缓缓的佝偻下了身子,用干枯的躯体再度怀抱住了那红色的笔记,随后便抬起未受伤的左手,颤抖着,轻轻的抚摸着那略显褪色的笔记的封皮,喉间悲哀的发出那悚人的伤感呜咽,
达尼洛夫哭了,
那位经历过生死背叛,最终走向万劫不复的“海森堡”先生,哭了,
他哭得悲戚,哭得彻底,又哭得无声,哭得竭力,
苍川很难用准确的语词来形容他此刻的情感,
这既像有罪者那鳄鱼的眼泪,亦像那孤苦者无声的悲鸣...
“先生,您...您这是怎么了?”
苍川无法辨别,便只能以一位助理的“份内职责”对其询问,
“呜—呜...咳咳!”
但回应少年的依旧是这位乌萨斯老者掩头悲泣的“我行我素”,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达尼洛夫如此的表现自然也引来了比利的担忧,
这位壮硕的库兰塔“侍者”撇下那半死不活的肇事者,随后快步走至他雇主的身前,蹲下身,略显笨拙的询问着他,
“......”
但达尼洛夫依旧是回以无声的抽噎,
就这般,两人便呆立于老者的轮椅跟前,问也无应,走亦不行,徒徒的耗了大抵有十多分钟,
而那位被殴打的面目全非的肇事者,也是在此期间转醒,并一瘸一拐的狼狈逃离了此地...
“咳咳—咳咳—!”
终于,随着一阵干哑可怖的嘶咳声响起,达尼洛夫也是终于缓缓抬起了头,疲惫且无力的仰头望向了局促不安,在此等候的两人,
“抱...抱歉,我的情绪有...有些失常了...”
老者那布满血丝的眼眸此刻正闪烁着些许晶莹,那如枯木般的残破身躯也似乎变得更为削瘦,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您的状态看上去非常糟糕...”
“您没事吧?”
随着达尼洛夫言语的落下,苍川和比利那关切的表达也是即刻吐露,
虽然这显得十分无力,但这已然是他们目前唯一能与之接上话语的由头,
“没事了...比利你先推我回去吧...我想静一静,然后把我身上这些...”
老者苦笑着抬起自己那血流如注的右手,同时,他的左手依旧紧紧的抱着那本写满机密的红色笔记,
“这些给清理清理...”
“好的,先生,我这就带您前往医务室!”
库兰塔“侍者”也是即刻听出了达尼洛夫的言外之意,他即刻动身,一把将身旁少年挤开的同时,猛然握住了眼前老者轮椅的推把,将之快速推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