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唐雪柔还以为陆行放不肯脱掉衣服,只是因为他脸皮太薄的缘故,可是等陆行放真的脱掉上衣,把身体展现在她面前时,唐雪柔当场如遭雷击,彻底的呆住了。
陆行放的身体原本应当是很漂亮的,小麦色的皮肤,线条流畅的肌肉纹理。可是现在,这副极具美感的身体却被遍布其上的,数不清的伤口破坏了。
这些伤痕,数以百计,有的像是弹孔,有的像是刀伤,最可怕的当属一个狰狞的疤痕,它趴在陆行放的左胸上,蜈蚣一样的盘踞着,这么恐怖的伤疤,受伤的人当时的情况会有多凶险,不言而喻。
这样的伤痕遍布了陆行放的全身,每一道都那么可怕,唐雪柔只是看着,脸色就惨白一片,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睡吧……不早了。”
陆行放抿了抿嘴唇,试图关掉床头的灯。
“这就是你这十年,受的伤……”唐雪柔定定的看着他,手指一条一条的划过伤口,抖着嘴唇嗫喏道,“这就是你戍边十年受的伤……”
“雪柔,已经不疼了。”
陆行放握住她的手,低头亲了亲那漂亮的指尖。
“你怎么不说?”唐雪柔握着他的手,眼光通红,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愤怒的低吼,“为什么不说?他们那么羞辱你,诋毁你,甚至不相信你曾经是个战人!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不证明给他们看?那本战官证算得了什么?你这一身的伤才是真正的战功章!”
“别说了雪柔,别说了。”
陆行放一下一下的吻着她的额头,安抚着她,同时有些无奈的叹息道:
“证明?我要跟他们证明什么呢?他们的看法一点都不在乎,难道我要因为这些人的看法,把衣服脱掉给他们看吗?这也太可笑了……”
“可是……”唐雪柔瞪着通红的眼睛,委屈道,“他们怎么能那么侮辱你?”
“无所谓,对于我来说,他们怎么想怎么说,都不重要。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陆行放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有你心疼我,我这一身的伤,已经足够了。”
房间里响起低低的啜泣,良久之后,才传来一声“雪柔,晚安。”
次日一早,陆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明明是周末,上午不到十点,陆承彦便跟他的父亲陆伯明一起,走进了陆擎森的办公室。
“爷爷,最近公司在传陆行放回来,是接替季明叔叔的董事长位置。”陆承彦开门见山的说道,“不知道这件事,爷爷你怎么看?”
陆擎森眉头微皱,看了一眼陆承彦与陆伯明:“知道是谁在背后乱嚼舌头吗?”
“爸,不只是一两个人,现在整个集团里里外外的都在传呢。”
陆伯明走到老爷子的跟前,毕恭毕敬的汇报:“我听着都觉得刺耳,您分明还在董事长上的位置坐着,身体也硬朗的很,那些不知死活的员工竟然咒您……这陆行放不过是在会议室里露了一次面就让这些人动摇起来,这要是不好好管管陆行放,他还真当自己是董事长接班人了。”
陆擎森放下公司财报,冷冷的看了一眼陆伯明:“伯明啊,你如果有季明一半的本事,我何至于这么大的年纪还在公司加班,迟迟不能把陆氏交给下面的人?”
陆伯明还不如他儿子陆承彦,老爷子早年也想过栽培,可是一直不成气候。最后老爷子也没了耐心,干脆让他别来上班,按月领工资就行了。
陆伯明吃了一根软钉子,不敢再说话。父子对视了一眼,陆承彦立马心领神会,接着他的话头说道:“爷爷,咱们陆家到底还要靠您撑着,只要您在一天,咱们陆家永远都能保持着向上的局势。”
“可是,正因为当年的季明叔叔太优秀了,所以公司的那帮老员工,尤其是李经理和宋经理这几个,才见了陆行放一面,就开始在公司里散播谣言,说要让他回来主持大局。”
“我原本也不担心,可是细想想现在公司里的这帮骨干,可都是季明叔叔提拔上来的,而且他们如今的福利待遇,也都他给的。”
“我是实在怕这些人吃里爬外,惦记着当年季明叔叔的好,就在背地里支持陆行放回来夺权,跟咱们打擂台啊。”
陆承彦说的绘声绘色,陆擎森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他自己也明白,要说陆氏集团谁的功劳最大,那便是他的四子陆季明了。
这一点,陆擎森不得不承认。
当年陆季明在时,陆氏如日中天,作为常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