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泉,你在林家内厨这些年,偷鸡摸狗的事干了可不少,你吃下的那些回扣,我一清二楚。”
“你......你别胡说,我刘大泉堂堂七星主厨,怎么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行当?”
“就说你自己摔碎,让我去砸窗户的那块磨石,明明是普通的水滴青磨刀石,加了一层染料而已。”
“你在采购单上报的却是德国进口的天然砥石,一块石头你就吃了将近1万,还有其它厨具,你口口声声要求欧洲标准,结果都是联合采购商,弄的假货。食材和佐料就更不用说了,那流水......”
“混账东西,住嘴!”
“刘大泉,我们师兄弟伺候你这么多年,好处一点没有,出了事,背黑锅就有我们的份。”
“师兄,他今天这样对我,改明儿也没你的好果子吃,他干的脏事我们都知道,你觉得他能放你走?让你在外自立门户?”
“孽徒,闭嘴,我打死你!”
“哟,狗急跳墙了,来啊,警察同志你看啊,有人在派出所逞凶,赶紧给他关进牢房里!”
“......”
阳城派出所,审讯室内。
两位民警合力按着膘肥体壮的刘大泉,阻止他暴起伤人,另一边,两个相对瘦弱的青年男性,坐在审讯桌的另一侧。
其中一个正与暴躁的刘大全对骂着,另一个则是沉默不语,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陈队长站在审讯室门外,背靠变形扭曲的门框,手中的烟掐了又点,满脸惆怅之色。
“陈队,不就一个定责赔偿么,听杰哥说你们从早审到晚,有必要么?”
张静带着韩天峰前往鉴别科,恰好经过审讯室,见自家队长脸色不好,好奇问道。
“你自己听听,一直在那爆着猛料呢,虽然人家报案的时候,主要是指控他们破坏财物,以及恶意诽谤林氏集团,但现在看来,又扯到了他们企业内部的回扣问题。”
“这......也需要我们来处理?”张静有些疑惑,按理说,企业内部的纠纷通常都是走法律程序,矛盾双方直接法院见,轮不到派出所来操心。
“呵呵,后续自然不用我们处理,但既然人家在我们这的审讯室自爆了,刚好监控录音设备也齐全,他们肯说,我们自然得记着吧。作为执法单位,看着这种眼皮底下的犯罪,总不能眼不见为净,拍拍屁股就走吧?”
显然是被刘大泉和他徒弟的争吵声,折腾不轻,陈队长面露疲惫,瞟了眼站在一旁的韩天峰,随口补充道。
“对了,你手里这人犯了什么事,审讯室一时半会空不出来,只能先做简单笔录。”
“这个人啊,在女高附近鬼鬼祟祟的,不但隐瞒身份来历,还说自己是林氏集团的姑爷!”拍着韩天峰的肩膀,张静语气玩味,“陈队,这样可疑的人物,我带回来查查,不过分吧?”
“冒充林氏集团的姑爷?有点意思!”上下打量着韩天峰,见其眼神闪躲,不敢与自己对视,还有意无意避开审讯室的方向,陈队摸了摸下巴,“先带去验证身份吧,有情况随时汇报。”
“好嘞,那一会......”
“姑,姑爷?真的是你!”
张静的回话还未说话,就被审讯室内传来的声音打断。
霎时间,气氛僵硬,刘大泉闭上了自己的肥嘴,小徒弟也不再叫嚣,陈队长疑惑地看向审讯室,女警张静则是一脸茫然。
“姑爷,你,你怎么出门了?”发声的,是刘大泉的大徒弟,名叫王河鸣,与那位砸坏韩天峰窗户的小师弟郑坤一样,都是刘大泉一手教出来的“亲传弟子”。
王河鸣生性老实、忠诚度高,对师傅的命令不敢违背,却少了点郑坤身上的机灵劲,所以在刘大泉收了外人的钱,打算好好整整韩天峰的时候,王河鸣的参与度并不高。
就是担心他太老实了,万一被人问起来,说漏了嘴,大家都没好处。
在审讯室内的表现,也很好地反映出王河鸣的性格,除了刚来的时候,交代清楚自己的姓名、来历,在后续刘大泉与郑坤“甩锅”争吵中,王河鸣几乎是一言不发。
可就是这样全程都在“冷眼旁观”的王河鸣,却在韩天峰从眼前经过时,站起身来,说出了“姑爷”二字!
王河鸣会注意到韩天峰,并非偶然,因为不打算参与刘大泉和郑坤的“甩锅”争吵,百无聊赖的他只能侧过身来,盯着门外发呆,好巧不巧就撞见了被张静押来的韩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