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容的目光追随着它。`[-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一圈,又一圈。当那根细长的金属针划过表盘上那个小小的、代表“8”的罗马数字刻度时——
极其短暂,不足十分之一秒,快得如同视网膜上的一个错觉——秒针的轨迹似乎出现了一个微不可查的、违反物理规律的凝滞!
就像高速播放的影片被极其轻微地卡顿了一下。
辛容猛地坐直了身体,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死死盯住秒针。
咔哒……咔哒……
秒针继续前行,平稳地划过“9”、“10”、“11”……一直到下一圈,再次接近“8”。
辛容的眼睛一眨不眨。
咔哒……秒针稳稳地越过了“8”,毫无异常地走向“9”。
什么也没发生。
辛容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下来,一股自嘲涌上心头。
看花眼了。
一定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加上那个该死的噩梦留下的后遗症,让他变得疑神疑鬼。连看个钟表都能看出幻觉来。
他疲惫地靠回沙发背,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按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然而,就在他闭眼的瞬间,左手中指指根处,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刺痒感,如同被一根看不见的羽毛轻轻搔刮了一下。
辛容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他没有低头去看。
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又缓缓松开。
那份刚刚被排骨汤的暖意驱散些许的不安,如同沉入水底的墨滴,在看不见的地方,无声无息地再次晕染开来,带着一丝冰冷的黏腻感,悄然缠上了他的心脏。
不知过了多久,指根处那点细微的刺痒感,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一圈涟漪后便沉入水底,了无痕迹。
辛容睁开眼,客厅里只有挂钟单调的“咔哒”声和电视新闻主播平稳无波的语调。
排骨汤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带着一种固执的、属于“现实”的温暖。
“想太多了。”
他低声自语,带着点自我开解的意味。
噩梦的余波加上工作压力,感官变得过于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疑神疑鬼。
他关掉电视,那点被刻意制造的背景音消失后,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窗外模糊的城市白噪音。
疲惫感如同潮水般重新涌上,他决定听从身体的本能——睡觉。
或许一觉醒来,那些荒诞的幻影就会彻底消散。
卧室的陈设同样熟悉到刻板。
他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褥,被阳光晒过的蓬松感包裹上来,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在这里更为清晰。?5/2.m+i¨a*n?h?u^a+t^a+n_g·.\c¨o-m/
他强迫自己放空思绪,不去想白楼,不去想副本,只专注于呼吸的节奏。
意识渐渐模糊,沉向黑暗的深渊……
然而,睡眠并未带来真正的安宁。
黑暗中,景象扭曲变幻。
冰冷的金属甬道无限延伸,墙壁渗出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液体。
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在粘液中挣扎,发出无声的嘶吼。
辛容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
他猛地回头,看到一张脸——是那个在医闹事件中,对他挥拳相向、面目狰狞的家属!
那张脸在黑暗中急速放大,扭曲成非人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
辛容惊喘着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额头上布满冷汗。
窗外天色微明,灰蒙蒙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渗进来。
梦魇带来的惊悸尚未褪去,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中指指根处,皮肤光滑,什么也没有。没有丝线,没有痕迹。
只有刚才梦中挣扎时,指甲在掌心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抹去额头的冷汗。果然是噩梦。
他起身,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冰冷的刺激驱散了最后一点残梦的粘腻感。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底的青影更深了。不行,他需要一点真正能提神的东西。
换上熨烫平整的白衬衫和西裤,辛容抓起钥匙出门。
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和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