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说不出来。安慰的话语此刻显得苍白无力，而强行劝解，也只会显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将信放回原处，然后拖过一张椅子，坐到床边。

她没有打破沉默，也没有试图让安格回应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陪着他。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屋内的气氛沉静而凝重。

昆蒂娜抬眼看着安格，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如果她现在离开，安格或许真的会一个人陷在这片阴影里，久久无法走出来。

所以，她没有走。

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哪怕他不回应，哪怕他只是静静地盯着那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她也不走。

安格不需要言语，他只是需要有人陪着。

而她，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他。

午夜时分，房间里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投下淡淡的银辉。安格回过神来，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他的身体仍旧沉重，心绪像是被困在无尽的回忆之中，久久无法抽离。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昆蒂娜身上，她已经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长时间的静坐让她的姿势有些别扭，眉头微微皱起，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安格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走到她的身旁，俯身将她轻轻抱起。昆蒂娜的身体很轻，带着微微的温度，她无意识地在安格怀里动了动，似乎在寻找一个更舒适的姿势，但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安格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昆蒂娜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柔和许多，少了白日里的那份凌厉和坚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安然。

就在安格准备转身离开时，昆蒂娜忽然翻了个身，纤细的手指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走……”她嘴里呢喃着，声音极轻，像是梦中的呓语。

安格微微一怔，低头看着她。原以为她已经醒了，可是她的眼睛依旧紧闭，睫毛微微颤动，显然还沉浸在梦境之中。

他没有挣脱她的手，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看着她的睡颜。

这份被人挽留的感觉，安格已经许久未曾体会过了。

他缓缓伸出手，掌心朝上，施展魔法，床上的信件轻轻飘起，落入他的掌心，随后被他收入自己的魔法腰包中。

自从离开坦安斯特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伊尔莎，而写给伊尔莎的信，也从未有过回复。如今，这封信却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轻轻划开了他努力缝合的伤口，让那些深埋的回忆再次汹涌而出。

“我会带着你的期望好好继续下去的……”安格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道，仿佛这是对伊尔莎的承诺，也是在给自己一点力量。

他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昆蒂娜。

她的呼吸平稳，手却仍旧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腕，像是在梦中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安格看着她，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从前，与伊尔莎共度的时光浮现在脑海中。他记得她的笑容，记得她在月色下低声吟唱的模样，也记得那个夜晚，她最后一次望向自己的眼神。

胸口一阵闷痛袭来，安格闭上眼睛，心知这样下去不行。

他抬起手，低声吟诵咒语，一道沉睡术落在自己身上。

魔法的力量迅速生效，安格毫不抵抗，身子一沉，整个人倒在了床上，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

“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房间里的两人几乎同时被惊醒。

“大人，您在里面吗？今天我们要乘坐飞艇前往阿克雷里！”门外传来普里的声音。

昆蒂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离自己极近的安格。她微微一怔，随即想起昨晚的事情。

看着安格仍旧有些睡意未消的模样，昆蒂娜忽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安格微皱眉头，声音还有些沙哑。

昆蒂娜轻哼一声，带着几分调侃：“你还管我笑啊？我想笑就笑。”

安格瞥了她一眼，也懒得计较。可看到她这副得意的样子，心中却有些不服，便伸手用力地揉了揉昆蒂娜的头发，让她凌乱的发丝彻底失去了原本的柔顺。

“让你笑！”安格嘴角微微上扬，手下动作却不轻不重。

“哎呀！”昆蒂娜猛地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普里他们还在门外呢，你快去开门！”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安格这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