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让爷爷意识到两件事。”凌羽说道，“第一，你的利用价值远不止这么简单，你完全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爷爷这个人的特点就是物尽其用，一样东西在被他利用殆尽，榨干最后一滴血之前，他是不会放弃的。所以他决定保留你，转而让我来背这个黑锅。”

凌峰只感觉，长久以来困扰在自己内心的几个牢固的顽结，被凌羽这几句话打得支离破碎。

凌峰不断地摇着头，他不愿意相信，他在强烈地抵抗着自己内心想要赞同的意志。

“但是，你第二天的行动激怒了爷爷。”凌羽说道，“他发现，你并不是他掌中的傀儡，你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你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这让爷爷勃然大怒，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超出他的掌控之外，尤其是他的孙子。”

凌峰抬起头看着凌羽，他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一个更为恐怖的念头开始在他脑海中渐渐形成。

“于是，爷爷为了把你留在身边，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剥夺掉你所有的尊严，地位，荣誉，让你成为一条卑躬屈膝的狗，让你失去你的自我意识，让你永远也不会做出超出他掌控之外的事情，让你变成一个为了生存下去，任何事都愿意做的傀儡。”

这个念头终于被凌羽说了出来。

凌峰只感觉自己脑子里在不停的嗡嗡作响，说道：“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我这次任务失利……是……是爷爷安排的？”

“我只是做出了最合理的推断。这也是唯一的……”

“够了！”凌峰勃然大怒，起身怒喝道：“你闭嘴！”

凌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根本就没有证据，你只是在胡乱猜测！”凌峰说道，“凌羽，你为了进入凌氏集团，这样的话你都说的出口，你实在是……”

凌羽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凌峰看着凌羽，凌羽也回看着凌峰，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没有退缩。

事实上，凌峰所说的话连他自己恐怕都不相信，他在内心里恐怕早就已经认可了凌羽的推论。

但是凌峰实在没有办法，毕竟爷爷和凌家的存在，是支持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内心的支柱，是他整个灵魂的信仰。而现在，凌羽的一番话将这一些打得支离破碎，凌峰自从成为狼牙以来第一次失去了理智，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

凌峰退缩了，在他和凌羽对视之中退缩了。凌峰起身向门口走去，凌羽没有阻拦他。

走到门口时，凌峰说道：“我还是不相信，我会去找到证据给你看的。”

凌羽没有回答，他静静地看着窗外，像是没有听见凌峰的声音一样。

凌峰走出了凌羽的房间，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该怎样去思考凌羽刚才所说的话。他说要去找证据，但是怎么找证据？他能做什么，他应该做些什么？

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他是这样的人吗？爷爷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凌峰几乎想用脑袋去撞墙，让自己昏厥过去，这样自己的大脑就会停止思考。

忽然凌峰想到了一件事。

爷爷很少去公司，他从来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办公，但是现在爷爷不在家中，如果这个时候去他的房间里，一定能够找到很多相关的文件资料，其中一定有跟这些事有关的文件。

凌峰的身体几乎是自己动起来的。如果是从前，凌峰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会偷偷闯进爷爷的房间，翻找爷爷的那些文件。但是现在凌峰的手脚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对于凌峰来说，要避开家里人的耳目，所有的监控摄像头，神不知鬼不觉潜入爷爷的房间，这实在是太简单了。

出现在爷爷的房间里，凌峰的大脑仍然十分清醒，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但是凌峰却不知道自己以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者说，凌峰不愿意知道。

爷爷的房间一如既往地一丝不苟，而且十分简约。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凌峰小时候曾经觉得那是全世界最大的东西，但是现在凌峰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大。

很正常，任何人小时候看到的东西总会比长大的时候要大一些。

凌峰来到凌老爷子的办公桌前，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抽屉上的锁，然后开始翻找里面的文件。

各种各样的文件都有，凌氏集团这么多年以来的各种事务，虽然凌峰几乎一窍不通，但是在其中的字里行间，凌峰还是能够看出家族企业最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