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市,地处华国西北境,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有着很多的崇山峻岭。
是夜。
地处杭城边缘的一座山峰,巍峨耸入云端,如马般奔腾的云雾缭绕其中,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生儿,坐下。”
山峰之上,有一座小木屋,此刻,木屋内正前方的大殿上,端坐着一名老者。
老者鹤发童颜,慈眉善目,两条长长的山羊胡很有仙人的风范,给人的第一印象只有四个字。
得道高僧。
“师傅,怎么了?”
被唤作生儿的年轻人愣了愣,从小在师傅的身边长大,他还没有见过师傅这么严肃认真的样子呢。
莫非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来,坐到为师身边。”
老者笑而不语,正襟危坐,朝着旁边的椅子指了指,示意年轻人坐下。
他叫梅长生,字长寿,年轻人是他唯一的弟子,叫许生,字少卿。
别看这两人老的慈眉善目,少的举止规矩,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他们的真实身份,却大有来头。
“嗯。”
许生应声坐下,端坐一旁,却有意和老者保持着距离。
他的面色古井无波,心里却掀起了波涛骇浪,每次这糟老头子一认真,自己就要遭坑!
这次又不知道死老头子有什么新点子要坑自己了!
“你放心,这次为师不祸害你。”
梅长生笑了笑,眼神有些鄙夷。
男儿自当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自己的弟子怎么这般怕事。
这要是传出去,当真是坏了我师门名声啊。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前两天你不知道哪里看见一个鸡蛋,却没有上前,反倒是使唤我去捡拾,也怪我识人不清,如此单纯,没有多想就冲过去捡拾。”
“哪曾想,那硕大一枚的竟是吞天巨蟒的蛇蛋?”
“那条蛇追足足了我八个时辰!老子跑到最后为了减轻负担把裤子都脱了!”
“好不容易摆脱之后,沿着那条蛇追我的路线往回看,我说那蛇怎么忽然放弃追杀我,原来是特么的蛇皮都磨干净了,跑不动了!”
“再上次,你带着我去山下小镇赶集过夜,半夜时分你忽然正襟危坐,手里拿着一段蜡烛,眼前放着一本黄皮纸书,灯光微弱。
我还以为我的师傅终于大彻大悟,不再只会打打杀杀,终于知道学海无涯,知识作舟,开始潜心学习。”
“你借看书的理由,说隔壁房间有更明亮的灯火,教唆我凿壁偷光,哪成想,你是听见隔壁王寡妇和男人偷情的动静,盯着我凿出来的小洞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个晚上?!”
许生越想越生气,就要站起身子来指着梅长生的鼻子破口大骂。
“咳咳。”
梅长生一顿剧烈的咳嗽,“你还小,怎么能对你最最亲近的师傅我如此斤斤计较呢?”
“再说了,这次,为师,确有要事要宣布,你坐下,坐下,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梅长生看着骂骂咧咧的许生,赶忙拿起身旁的扫帚护体。
“说吧,什么事。”
冷冷地看了梅长生一眼,许生斜眼,没好气地说道。
他也很想揍这个不靠谱的师傅一顿,奈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啊!
这糟老头子,别看他一大把年纪了,为人不怎么正经,可底子,那是叫一个深不可测。
这辈子,许生唯一佩服的人,只有一个,也就是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子。
眼见许生没有收拾自己的意思,梅长生笑了笑,捋了捋挂在嘴角的两瓣山羊胡子。
这孩子,没白疼!
“快说!”
许生不耐烦地喊了一句。
“咳咳,”梅长生在椅子上换了个坐姿,轻轻咳嗽两声,“生儿,为师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了吧?”
“你记错了,二十二。”
许生冷笑。
“咳咳,不碍事不碍事。”
梅长生尴尬的笑了笑,随后脸上难得地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他看着许生。
“两年前,你刚满二十,便随着为师统领数十万军队,背棺东征,杀入敌国,为我华国肃清边境。”
“横刀立马,你甚至举一己之力,于北境澜河两畔,荡灭流寇三十万,几乎接近于灭了敌方整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