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许生望着房间的天花板,愣愣地出了神。
他在回忆师傅说过的话。
“因果起自于江湖,当了结于江湖。”
“你身上的杀孽太重,需要赎罪,切记不要轻易杀生……”
“生儿,你记住,不要记恨你的父母,他们或许是因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才把你放在木桶里横漂河流而下……”
长叹一声,一想到抛弃自己的父母,许生只觉得很烦躁,心底乱成了一团麻线,索性不去管他。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林嫣然的身影又悄悄浮现在他的心头……
“嫣然,你怎么就丢下我自己走了啊。”
许生决定,明天,该去看看这丫头了。
不然,这丫头在天堂,还不得恨死自己……
带着对林嫣然的思念,许生沉沉睡去。
……
翌日,东方跃起一抹鱼肚白。
一大早,许生的门外就站着一排人,为首的是一个约莫着五十岁的老者,此刻正恭恭敬敬地站在许生的门外候着。
酒店已经被他们给包了下来,门口停着的车都是他们的,能看见,车上放着约莫十几个铁皮大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老者,正是这杭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当年随着许生征战北境关外的副将,司徒空。
许生没睡醒,他们自然不敢打扰,就连司徒空也不例外。
“哈气。”
约莫半个时辰后,许生悠悠醒来,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却被吓了一跳。
这家伙,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望着门外十几辆宝马奔驰和一排排穿戴整齐的黑衣人,许生眉角闪过一丝不悦。
简单洗漱过后,许生走了出去。
“见过中郎……”
司徒空可把这位大人给盼出来了,一见许生,那是恭恭敬敬地就跪在许生的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这是军中之礼!
此刻,在酒店门口候着的刘璋,远远地看见自家大人跪在许生的面前,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愣在当场。
他知道司徒空对这个叫许生的年轻人很恭敬,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贵为云城巨挚的司徒空,竟然直接朝着许生下跪了!
“诶。”
许生皱了皱眉头,摆手打断司徒空的话,他不想轻易被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毕竟,天策中郎将,华国唯一封王者,这名头,实在是太过响亮。
师傅说过,要低调。
“多年不见,你老了许多。”
许生淡淡地开口,看向司徒空,单手把他扶了起来。
“现在不是军中,无需行礼。”
“是!”
司徒空声音颤抖,很是激动。
能见到许生,他很高兴,当年,正是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军中屡建奇功,自己才能有今时今日,衣锦还乡的成就。
更别提当年司徒空在战场之中被围困,许生单枪匹马,横挑千军,这才让他捡回一条命的大恩情。
对许生再恭敬,在他的面前再敬畏,那都是他司徒空的荣幸!
“备车,去看看嫣然。”
许生浅浅开口,语气有些颤抖。
丫头,我来看你了!
“是!”
司徒空恭敬地答道,带着许生上了车,一行人浩浩荡荡便朝着林嫣然的墓地驶去。
许生坐在车上,心情沉重,没有说话。
本来他是想让司徒空撤掉一部分人,他不喜欢高调,但是想到那个丫头,生平最喜欢热闹,也就让这些人都跟着一起来了。
……
很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到了林嫣然的墓地。
这是林家,杭城市小有名气的家族之一的家族墓地。
林嫣然死后,自然是被葬在这里。
远远地,许生下了车,带着司徒空还有几个穿着黑衣的汉子,朝着林嫣然的墓穴走去。
在看到这一片墓地的时候,许生的心,早已经碎的一塌糊涂。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什么人?赶快离开,这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一个保安守在门口,看见许生和司徒空,语气很凶地呵斥一声。
像这样的家族墓地,都会有专门的人员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