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锋利,本应斩泥削铁都稍有阻碍的泛着铜锈朴刀在许生的手里,被赋予了新的生命,银光所过之处,带起阵阵喷撒而出的血剑。
一刀。
两刀。
三刀。
一刀,一条性命。
“你……”
即使黑夜不透五指,军士长也能感受到自己的脸上被溅满了鲜血,那是手下的滚红血液。
眨眼,便只剩下军士长一人了,光杆司令是什么滋味军士长算是感受到了,与此当同时而来的还有大恐惧。
本在他眼里看来人畜无害的白面小生,暴起发难,眨眼已杀四人。
饶是作战经验丰富,军士长依旧心生大恐惧,畏惧死亡,圣人同之,更别说区区一个小将领了。
“我的背景,够硬么?”
云层变淡了些,月光洒落而出的银辉闪亮许多,照在许生的脸庞这一亩三分地上。
他扬着朴刀,
这让军士长看清楚了许生的模样。
白净稍显稚嫩的脸庞之下,涌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老成稳重,还有令人心悸的杀意!
“你……你不能杀我,杀害部落将领,那会是死罪!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不把你杀了我几个手下的事情说出去。”
军士长懊恼又恐惧地说道,把手中的长枪收与胸前,他已经放弃抵抗,许生的实力这般恐惧,他自负万万不是对手。
“你们的部落,叫什么名字?”许生轻蔑地笑了笑,低头询问道。
“鸿天部落,这附近最有实力的部落之一!”
闻言,军士长心头一喜,莫不是就这样把许生给震慑住了?为了怕自己的来头不够大,军士长还特意夸大了说法,其实鸿天部落不过是辽阔草原这片一个二流的势力。
“嗯。”许生淡淡地点了点头,浅浅一笑,口中爆喝:“恃强凌弱者,死!”
话音落下,一道华光闪过,滴答。
人头落地。
至死,那名军士长也没有看清楚许生到底是如何挥刀,又是何时砍向他的头颅。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对于这种想以自己身份来换得一条生路的人,许生向来主张都一样。
那便是杀之!
手起刀落,砰地一下收回朴刀,稳稳地扎进身后的背囊之中,许生心头舒畅,却眉眼一紧,朝着那被黑夜里的风声击打地砰砰作响的木门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
“出来吧。”
吱呀。
木门应声打开,一道小小的人影从里面窜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许生的面前。
“求英雄收我为徒!”
小小身子发出来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有些畏惧,她甚至不敢去看早已经死透的让她无比畏惧的几个军士,更隐隐有作呕之势。
“求英雄收圆儿为徒!”
屋内,老者剧烈地咳嗽,伤病已经让他不能行走,他自知时日无多,又从门内听到许生救了自己和孙女,临死前的唯一愿望便是能让许生带走圆儿。
躺在病榻之上,老者用虚弱无比夹杂着诚恳的哀求之意的声音请求许生。
“你叫什么名字?”望着那被唤作圆儿的小女孩的瘦弱身子,又看了看早已经破旧不堪,只差临门一脚便可以顷刻间塌覆的寒酸草屋,许生出声问道。
“我叫赵圆,爷爷叫我圆儿。”抬起头,赵圆看着在她看来高大如神祗一般的许生,心里有的,只有敬畏。
“老人家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许生点了点头,眉头紧皱,从小他就和师傅梅长生医武兼修,从老者虚弱的声音来看,他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对孙女的不放心,让他不顾一切地强撑着。
许久,屋内却没有应答。
如平地惊雷,赵圆猛地起身,穿着那早就已经破洞露出脚趾的草鞋疯了似的朝着屋内跑去,泪如雨下。
“爷爷!爷爷!”
撕心裂肺的喊声激昂回荡在这一片旷辽寂静的夜空草原,无尽哀思弥漫。
同情小女孩的遭遇,轻叹一口气,迈着脚步进了草屋,入眼所见,一位善目慈眉的老者,安然地躺在草炕上,脸色平静。
没有出声打扰,许生想安慰一下赵圆,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师傅只教过他不正经的事情,至于如何安慰人,真是许生大脑唯一一片空白的地带。
赵圆哭了很久,哭到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