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任卓从屋内出来,后面还跟着赵江的小姨王月。
“小姨,小姨夫!”赵江笑着答应。
“江儿!”王月欣喜地从背后走出来,挤开任卓,先一步来到他前儿。
她这段时间都在家照顾孩子,脱不开身,不然早想找自己外甥聊聊了。
“来,江儿,进屋说。”
王月也不问赵江来干啥,就想拽着他胳膊往屋里走,“江儿,听你小姨夫说,你干下来的那头炮卵子看着可恶了呢。”
“咋回事儿,没伤着你吧?你带回来那老母猪的蹄子还真赶趟,我昨天还在喝汤呢,鲜得很。给小姨讲讲家里咋样。”
任卓也说,“江儿,走进屋看看你小表弟。”
赵江笑着说,“小姨,改天的吧,我今天给你们送蛤蟆来的,待会儿还得给我小舅家送去呢。”
王月听了有些失望,也不好再让赵江进屋,“行吧。”
赵江知道他小姨在家闷,笑着说,“姨,我明天上山打狍子去,等往家带肉了,咱一起搁我家包饺子去。”
这个时候包饺子,都是要包很多的。
像王桂包饺子,就会叫上方婧,王竹媳妇陶灵灵和王月,大伙一起边干活边聊天,能包上一整天。
晚上煮好热乎的饺子,一起上炕热乎地吃,女人们聊聊家常,男人们喝喝小酒吹吹牛,可热闹了。
王月一听,原本有些失落,眉眼肉眼可见的明媚起来,“哎呀,江儿,那敢情好啊!”
这快上冻了,狍子肉肥得正香,剁成馅儿包饺子,喝口热乎汤,倍儿美。
赵江把左手拎着的桶递给任卓,后者接过去,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重,手往下坠了一下才拿稳,步子轻微一个趔趋,“这么沉!”
王月往里瞅,光有些微弱,看不太真切,却能瞅着略微反光的雪蛤大肚皮。
“江儿,搞了这么多!”
“嗯,我和登峰掏了一下午,一个生蛤蟆塘。”赵江说。
王月看着赵江,没忍住感叹了句,“江儿是长大了,不一样了。”
之前王桂最担心的就是她这个儿子,连带着王月也有些愁自己外甥,担心他不学好。
可现在来看,真不一样了。
她捏了捏赵江的肩膀:“乖点儿的啊,少惹你妈生气,进山小心些。”
“打没打着肉不要紧,不要忙慌的手上没准,危险的甭管多钱,咱不去照量。”
王月也是从小就听打围的事儿,知道其中的险恶。
赵江前世习惯了独自一人的常态,重来一次,却经常感受到亲人真切的关心,心里一暖,“姨,你放心吧,没事的,心里有数。”
“小姨夫,小姨,那我先去我舅家了啊。”赵江扬了下下巴。
“哎。”任卓和王月笑着答应,看着赵江走。
赵江没走几步,就听到他小姨夫任卓在后面喊:“江儿,我想起个事儿。”
“姨夫,你说,咋了。”
“你上山,这段时间别往25号愣场那边去。”
任卓想了想,“那儿出了头伤人的炮卵子,已经挑死隔壁屯儿一个人了。”
“呀!”赵江琢磨了下,“就是走到岗岔子,左边那条道呗?”
“对。”
“行,我记住了,我不往那边去。”赵江答应住。
像炮卵子肉本来就骚些,不好吃,伤人的炮卵子还危险。
自个儿上山去打点其他啥的不好,没必要专门去照量它。
赵江拎着剩的那桶雪蛤给到了王竹家里,王竹上山瞅着狍子踪的地方也清楚了,也不算很远。
回到家,赵江收拾好,烫了下脚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赵江醒的时候差不多六点,等他在床上再迷糊了会儿,起床收拾完赵兰和赵山都走了。
像上山打围,最重要的就是早上这顿,得吃饱吃好。
肚子有货,能挺到中午十一二点,要是空落落的,九十点就得饿,人受不了。
王桂知道儿子今天要上山,专门炒了个野猪肉,有馒头和大碴粥。
赵江正坐在炕沿上,嘴搭在碗边顺烫乎的大碴粥溜溜缝,就听到门外有人喊:“江哥!”
“不是说我去找你吗。”赵江把碗放在炕桌上,“再吃点儿啊?”
王桂直接给拿了一副碗筷过来,“登峰,来,再吃点儿。”
俩家这关系,登峰也没客气,“哎,大娘。”
他坐到炕上喘气,显然是跑过来的。
“哥,我等不住,就过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