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素圈银戒,眼底神色晦暗。\b_a!i`m¢a-s/y+.+c·o`m¢
青木公馆一日不铲除干净,都是华国莫大的隐患,希望藤原清司不会让他失望。
“少爷,后面有尾巴。”挑云眯眼盯着后视镜向白灵筠汇报道。
白灵筠弹了弹衣衫下摆,挑起嘴角笑起来。
“走,带他们逛逛宛京城。”
一整天,白灵筠逛遍了宛京城的大街小巷,遇见相熟之人就下车去聊上两句,直到夕阳西下才意犹未尽的返回家中。
一连逛了三天,跟踪的尾巴越来越少,到了第四天早上,他人坐在车里等了半个小时,愣是没等到一条跟踪的小尾巴出现。
才三天就不行了,也太不敬业了。
“去浮生堂。”
白日的浮生堂冷冷清清,只有一个守门的护院靠在大门边上百无聊赖的打呵欠。
见门外驶来一辆进口汽车,精神一震,忙不迭的小跑上来。
“哟,嘉客今日来的这般早,是寻得哪位乐官伶人?”
白灵筠从车窗里露出半张脸,“方兰升,方老板可在?”
“这……”护院迟疑片刻,“在是在,不过时辰尚早,方老板怕是还未起身。.咸`鱼¢墈¢书,王- *追-嶵\欣/漳+洁?”
两块大洋从车窗里递出来,“那你去通传一声,我等他便是。”
护院当即喜笑颜开,“成,您且随小的前来。”
将白灵筠与挑云安置在会客厅后,护院一路疾跑去寻人。
这方老板三天一大闹,两天一小作,平日里根本无人点他,今儿可算是开了张,又是位模样极好,出手大方的,他若是再不乐意可就说不过去了。
昏暗的房间里,烟雾缭绕,刺鼻呛人。
柳方身着白色长袍里衣,未经修剪的头发长及肩颈,歪歪斜斜倚在炕榻之上吞云吐雾。
护院被呛的站在门外直扇鼻子,“方老板,您紧着拾掇拾掇自个,嘉客还在厅堂里等着呐。”
柳方翻了个身,有气无力的斥骂。
“滚,别烦我,不去。”
护院鄙夷的呸了一口,当自己是什么高贵人物了?要不是看在两块大洋的份上,他才懒得来寻这洋烟鬼。
“方老板,账房上可说了,您这月的用度已经超支,今儿是最后一口烟,明儿,哦不,今晚就要给您停烟了。”
柳方吐出一口烟,嗤笑道:“停了好啊?停了,我离死也不远了。^y¢e`x,i?a′k-e·.?c!o^m¨”
浮生堂不让他自杀,那总管不了犯大烟瘾猝死的吧,反正他也活够了,早死早利索。
一听这位又要死要活的,护院心里打起了鼓,这方老板自己作死不要紧,可别沾他一身骚啊,到时上头怪罪下来,他可担待不起。
两块大洋和小命相比,孰重孰轻他还是分得清的。
又朝地上啐了一口,护院心不甘情不愿,预备将钱还回去。
刚一转身,见那位出手大方的嘉客带着随从信步而来。
“哎呀,您怎么还亲自前来了?有何事知会一声便是。”
白灵筠摆摆手,“无妨,方老板可起身了?”
“这……起是起了,可……”
护院迟疑的不知如何作答,大多数嘉客都不喜乐官抽洋烟,尤其像面前这位打眼瞧着就十分干净的,最是受不了洋烟鬼身上的那股臭味儿。
白灵筠又掏出两块大洋塞进护院手里。
“你下去吧,不要叫旁人来打扰。”
这么一会儿功夫得了四块大洋,护院心中大喜,连连鞠躬行礼。
“是是是,您放心,保证一只苍蝇都进不来!”
待护院离开,白灵筠上前推开虚掩的门,霎时间,浓烈刺鼻的烟油味儿扑鼻而来。
挑云一把将白灵筠拉到身后数米远。
“是洋烟,少爷莫再靠前。”
白灵筠皱起眉头,难怪他上次见到柳方时那人瘦的鬼一样,原来是抽上了这东西。
挑云将两扇大门全部打开,放了许久烟味儿才迈步进去将一滩烂泥似的人拎出来。
柳方没骨头似的被扔在地上,嘴里还絮絮叨叨嘟囔着活不活死不死的话。
白灵筠叫了他几声都没得到正常回应,左右瞧了瞧,院中有一个储水的大缸,舀了半桶水兜头泼在柳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