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无法落下,母亲死前的句句嘱咐还言犹在耳,可目光盯着那满目灰色里的唯一的一抹亮,内心的犹豫,纠结像是缠成一团棉花,堵在胸口让呼吸都无法顺畅,可终究还是没能移开眼。
第二天,苏岑早上醒来时,就看到桌上放着一只托盘,里头一团红艳,像是一件精工细作的衣裳,上头金丝绣的花纹正在晨光下流光溢彩。
苏岑走过去拿手指挑起来随意地看了两眼,连展开的兴致都没有,便没有再管。
苏浩替他送了温水进来洗漱,看那衣裳像是被人动过,斟酌了一下,才说道:“那是藏锋院一早送过来的,说是昨晚收到了小候爷的礼,买来回礼的。”
苏岑将口里的水吐了,拿温热的帕子擦了脸,目光在那件华美的衣裳扫过,略讽刺地一笑:“裴相还真是大方,这一件衣裳能抵我送过去的十件。”
裴决一向清减,不喜欢繁复华丽的样式,那天他挑的料子虽好,可样式简单,只绣了最寻常简单的忍冬纹,所以花不了多少时间和功夫,三天就能好,而这件衣裳,就算是买成衣,也定然不便宜,以裴决现在的俸禄,怕是一个月的俸禄都要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