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袭白色礼服裙,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眼底的绝望。
\"小姐,该戴面具了。\"小梅恭敬地递上一个镶嵌碎钻的银色面具。
顾晚机械地接过,指尖触到冰凉的面具表面时微微一颤。六年前,母亲南宫萱宣布\"顾晚死亡\"的那天,也给了她这样一个面具——从那天起,顾晚就成了南宫晚,一个没有过去、没有爱情的影子。
\"你弟弟的医药费缴完了吧。\"顾晚突然开口问道。
原来小梅的弟弟不久前因生病休学了,她近段时间一直在为弟弟的医药费犯愁。
\"嗯,缴完了,多谢小姐的帮忙。\"
\"念念还好吗?\"顾晚突然又问道,但声音却嘶哑得不像自己。
小梅低头:\"小姐您今天在这里,就意味着小小姐可以安稳的做自己。她很安全。\"
安全?顾晚几乎要冷笑出声。六岁的念念此刻就是母亲手中的筹码,逼她走上这场荒谬的订婚典礼。她深吸一口气,将面具覆在脸上,遮住了所有表情。
门外传来梁恒温柔的嗓音:\"小晚,准备好了吗?\"
顾晚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司夜寒深邃的眼眸。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此刻是否正在某个角落注视着她?她多希望能冲破这一切,奔向他的怀抱。但念念稚嫩的脸庞闪过眼前,她不得不咽下所有冲动。
\"好了,师父。\"她轻声回答,推开门,将手搭在梁恒伸来的臂弯上。
梁恒戴着与她相配的银色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挂着满足的微笑。\"你今天很美。\"他低声说,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顾晚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六年来,梁恒作为她的建筑学师父,确实对她照顾有加。但她心里清楚,这份温柔背后是对南宫家权势的渴望。更何况,她的心早已给了另一个人。
宴会厅的大门缓缓打开,掌声如潮水般涌来。顾晚的目光在人群中急切搜寻,突然,她的呼吸一滞——在最后一排的阴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伫立。即使看不清面容,那熟悉的轮廓也让她心跳加速。
司夜寒。他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