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止是赵瑾睿,就连兵部尚书之子郭熠恒、景都巡抚之子王予政、户部主事之子张旭淼和一些景都城内有头有脸的贵公子们皆目瞪口呆。
“以后,镇北王妃的话,就是我齐麟的话。确切地说,你们可以不遵我言,但,必要遵从镇北王妃所说的话,因为会杀人的不止是我齐麟,我的王妃比我更会杀人!”
他们与沈安若、柳霖霖本就是分桌而坐,此刻,齐麟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直接拎着酒壶走了下去。
镇北王都下楼了,剩下的人也没得玩了,只得纷纷站起了身子。
“不是...是我说错了什么吗?”魏浩鸿却一脸迷茫地还在问着,“女人不该以丈夫为尊吗?我也没说错呀...”
王予政拍了拍魏浩鸿的肩膀,皱眉摇头道:“魏兄,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而是,绝不能驳了镇北王的脸面。依我看啊,你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若你认真了、记仇了,那往后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了...”
他又凑上一步,接着说:“魏兄,那可是齐麟啊...今日,别说你被泼一身酒水了,就算是齐麟斩下你一条臂膀,你也不能与他为敌...”
魏浩鸿,思索道:“王兄是说,齐麟只泼了我一身酒水,已然算是手下留情了?”
王予政对着他挤了挤眼,“正是。起码,齐麟还当你是自家兄弟,否则,你想想林烁的下场?齐麟杀林烁,还只是为了柳霖霖,你方才可是在给镇北王妃难堪啊...”
魏浩鸿的身体赫然颤抖起来,他失魂落魄地站起,恭恭敬敬地朝沈安若深鞠一躬,随后,没走几步便有跌倒的势头。
索性,几人搀扶着他一同下了楼。
“镇北王妃真是好手段。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驯服齐麟的吗?”柳霖霖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早已按耐不住鼓起掌来,“要知道,我与齐麟相处多年,可从未找到过他的软肋,只知道他不敢让我离他太近,仅此而已。”
沈安若,暗暗道:“我哪有什么所谓的手段啊,方才我也只是听到你的言语后有些气愤,便就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齐麟会照做啊...”
“果然,女人的脸面都是男人给的。”柳霖霖不由深叹,“我们镇北王妃还真是捡到宝咯...”
沈安若,挠了挠头道:“我们不说这个了,方才我们说到哪了?”
柳霖霖凝望了沈安若片刻,才又缓缓说道:“我记得我们初次在“锦绣楼”相见,镇北王妃一直惦记着齐麟所画的《涝寒图》,那我们就不妨说一说那《涝寒图》吧...”
——她刻意转移了话题,因为沈安若想要表达的,她大概永远都做不到。
“好,我们就说一说那《涝寒图》...”沈安若,再次举起酒壶,“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两姐妹要先喝个痛快!”
女人一旦喝醉,通常喜欢手舞足蹈一番,不知是留在记忆中的舞姿难忘,还是想一展身姿,豪放一下。
沈安若醉眼迷离间倾向柳霖霖,醉道:“现在...你可要说实话了,你一直收藏着齐麟的《涝寒图》,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他?”
“不单是喜欢,还有一份真性情。”柳霖霖先是扶正了沈安若,然后,转身来到阁角,竟再次拿出了《涝寒图》。
她突得将桌上的菜碟全都推到地上,万般小心地展开了《涝寒图》,“这幅图不仅画出了百姓疾苦,酷吏无道,且还给予了每一人灵魂,我仿佛都能闻到正在拉石料的男人身上的汗水味,亦能体会到哭啼孩童的无助,还有这弓腿的老人…他眸中透出的全是绝望…但,尽管如此,他好似也想去做些什么,就仿佛他能多做一些,小辈们就能少做一些似的…”
沈安若不以为然地摇头道:“我只看到了杀意…要杀的不仅仅是图中的酷吏,还有这泛滥的洪水,甚至是…苍天大地!”
柳霖霖柳眉下弯,缓缓噘嘴,“酷吏可以杀,泛滥成灾的洪水与苍天大地又要如何杀呢?”
沈安若高举酒杯,遥望万里银河,“杀不得…那就做到苍天难管,大地无力!”
“苍天难管,大地无力…”柳霖霖垂眸陷入沉思,“苍天难管,大地无力…若真能做到这般,岂不就是绝杀了苍天大地…就连苍天大地也难以涉足,再难破坏人间万般美好了嘛…”
沈安若痴望着柳霖霖,缓慢道:“所以,《涝寒图》并不是真的涝寒图,而是一种悲鸣,更是